此行来御医与淮北医者在那病患屋棚旁搭个屋子,疫病容易染上,因而这趟楼远让人避开病患,让白烬直接去找林净山。
那屋子搭得有些潦草,顶棚上稻草和屋瓦并不全乎,这日还能从其中洞里头见到射下来日光,门口摆几排火炉,上面全是摆着药罐,白烬方才靠近,就闻到浓浓药味,几个年轻医者用扇子扇着火炉里火,额头上已经被日头和炉火熏出满头汗来,另只手拿着装草药纸包胡乱扇几下凉风,又匆匆地换个火炉来扇。
白烬下马车时看清他们身上衣物,已经是糊上污泥,谁人都有些狼狈之相。
这几眼扫过,对比自己,白烬忽然觉得心里有些愧疚,他好似是羞于见人,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过去,却事与愿违地让那些忙碌医者还过来给他行礼。
“诸位辛劳。”白烬站定对着忙碌众人,拱起手郑重地朝他们回个礼。
手臂离开,朝着陈羽已经中箭后背射出去。
骨血里沉声响,陈玄眼前骤然黑,腥甜味道从喉间涌上来,好在马儿走得快,那弩箭射进他后背,却没能贯穿,他暗色衣服上渗出不大明显血来,但他死死地拉着马绳,分毫也不曾松手。
陈羽咬下自己舌头强行打起精神,他朝自己怀中木牌看眼,上头竟是写着“父亲白延章之牌位”。
饶是陈羽不通政事,也知道当年白家往事,他艰难地只手将那牌位往怀中藏藏,咬着牙继续策马狂奔祁阳城外。
谢化再回到院里时发现齐恂已经不在白烬院内,他竟然从那院墙上搭梯子进隔壁院子,齐恂站在院墙里棵高大桂花树下,好似是等着谢化过来。
两相垂首,这举措引得众人惶恐,他们不敢抬头,白烬知道如此不过是耽搁进度,他问句林净山所在,就从那门口进去,留下众人不知所措会儿又各自忙碌。
林净山在那屋子最里边,外面人像是怕吵到他翻阅医书,拿帘子隔开让他个人呆在里面。
白烬掀开帘子时候林净山都没有反应,他翻着医书挠挠头,那满头头发未经打理几乎散下来,满地狼藉里混着医书和被他揉掉纸团,白烬走
谢化直接跪在齐恂身后。
齐恂言不发,眼里带着明显冷意,他走进这院子里屋舍。
……
淮北城中,又辆马车从城门口出去。
白烬睡两个时辰,那风寒症状好不少,却还是有些虚弱,他依旧是起身出城,要去见面林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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