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她在岸边短暂清醒时,他是跪在自己身旁,看着自己。
而文幸所说脸色苍白,不肯说任何话,只是叫她名字。应该就是用那样姿势,靠近自己,遍遍轻声把自己从幻觉中拉回来。
从艳阳高照书房,到灯火通明水岸边。从过去,到现在。
她想着想着,就觉得很幸福。
想笑。
那瞬事情,又太突然,她实在不觉得有什特别。
绳结重新打好。
他从身后抱住她,让时宜靠在自己怀里:“困,想睡会儿。”
“那你脱掉外衣躺上来吧。”她把手放在他手背上,觉得好暖。
“就这样靠着吧,”他轻着声音说,“睡觉时间不长,这样抱着你,稍微闭眼休息会儿就可以。”
又喂口,时宜乖乖张开嘴巴,吃到嘴里。
她能感觉到他今天心情不是很好,就没有多说什,倒是周生辰放下粥碗和调羹时,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打开,拿出项饰。暗红绳子打着琵琶绳结,绳结下坠着白润平安扣。
“平安扣?”她抿起嘴角。
“是,平安扣。”他声音疲惫,略有些柔软。
“帮戴下,”时宜指指自己脖颈,有些撒娇,“定要保平安。”
过会儿,倒是真笑起来,悄悄把他手抬起来,低头亲亲,然后再轻放回原位。
女孩子来给她取下针头,周生辰这才醒过来。
她征询问他,是不是能陪他起去看看外婆。周生辰似乎在犹豫,时宜马上又说,外婆那喜欢自己,去话,老人家肯定能高兴些,更何况有他陪在身边也不会有什问题。他最终还是同意,吩咐林叔去准
他说着,已经把眼镜摘下来,放在手边。
略微将她抱舒服些,就真不再说话,慢慢睡着。
她怕吵到他,不敢动。
坐到最后身子都僵,还是不敢动,只能噘噘嘴,好笑地暗暗嘀咕:最爱科学家,有你这陪病人吗
他怕她热,房间里是开冷空调,或许又是怕她觉得闷,窗户也是开着。温度很舒服,刚才那种想动又不敢动想法淡去,反倒是想起文幸话。
这也是他选这个本意。
他把平安扣拿出来,给她松开绳结,从前胸绕过来戴上:“昨晚,你是怎落水?”
“昨晚?”她摸着他送给自己礼物,仔细想想,“船在调头,有些晃,当时文幸坐在船边,说头昏,去扶她,没有站稳就掉水里。”
“没有站稳?”
“嗯,可能站位置不好,脚下也不平,就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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