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不能提醒它主人。
就算能,也是徒劳无用。
它是它主人肉与血,又怎会不知道,它主人早就无法回头。
因为,祂早就疯。
不是在祂破蛹而出之际,亲眼目睹爱人殒亡时才疯。
“可怜……可怜……好可怜……祂怎能这可怜……”
“而,就像祂直直注视着这个世界样,直直注视着祂。”
“你能理解吗?作为分.身,部分……你,能理解心情吗?”
它抖得更厉害,浑身毛毛都抖得打结。
它知道它主人并不是在对自己说话。
那根占据狗皮囊触手。
“没有翅膀,就哪里都去不。”
它低着头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祂就是这样。”江暮漓捋顺温衍散乱额发,“没有翅膀,没有骨骼,没有手,没有脚。”
“除愿望,祂无所有。”
也不是在祂替爱人承担恶业,被打入地狱道时才疯。
更早、更早之前,当祂爱人因无法忍受万古孤独,许下宇宙中第个愿望,将祂创造出来,祂睁开眼看到对方那刻,就已经疯。
最初愿望,结出最初因果。
作者有话要说:
预警下康怡琴和小旺很可能赚走你们眼泪(但不是虐那种
它主人只是太苦恼,只是苦闷得太久太久。
祂可以在无限时间里忍受无限酷刑,承纳无限业力。但是,祂心却是极其有限容器。
所以,很容易就被苦涩感情灌满。
灌满之后,苦涩感情不断漫溢,对祂灵魂来说,是比业力更剧毒毒药。
当局者迷,它主人或许自己都没意识到这点。而它被分离出来后旁观者清,终于能无比清晰地洞彻。
“除蛹,哪儿都没有祂容身之地。”
“出去就会死,出去就会消失。”
“但祂还是梦想着,直直梦想着,有朝日可以离开,去往个喧嚣热闹世界。”
江暮漓眼中滚落出大颗大颗泪水。
“可怜……真好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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