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睡得够沉。
如果他现在睁开眼睛，看见
范倩楠怔，忍俊不禁道：“怎
问这种傻问题？”
温衍嘟囔：“
就是想知道嘛……”
“傻衍衍，妈妈爱小杰，也爱陈叔叔，但在这世界上，妈妈最爱人永远是你。”范倩楠亲
亲他，“在妈妈心里，没有人能和你比。”
妈妈亲吻很温暖，还透着淡淡香气。
温衍舒服得缩下脖子。
爱填满他眼睛，所以他盲目。
爱填满他胸膛，所以他幸福。
爱填满他头颅，所以他满足。
现在温衍，既盲目又幸福，而且特别满足。
晚上睡觉前，范倩楠特地进来跟他道晚安。
既然能实现这个愿望，献出他眼睛、心脏和大脑又有什关系呢？
爱，爱，爱。
只有有爱，有足够多爱，就能填满他眼眶、头颅和胸膛。
温衍拿起刀叉，慢慢地笑。
“妈，谢谢你，你辛苦。”
范倩楠露出慈爱笑容，眼睛笑得很弯，嘴角朝两边高高翘起。时间，她脸上仿佛只剩这三跟弯得夸张线条。
“这是妈妈特意为你做。你不是直很羡慕其他小朋友能吃到妈妈做饭菜吗？”
温衍指尖动动，瑟瑟颤抖地握住刀叉。
他眼睛好痛，定在流泪。
他心脏好痛，定在滴血。
“快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去学校呢。”
范倩楠帮他掖好被子。
温衍乖乖点点头，听话地闭上眼睛。
安宁又静谧夜晚。
今夜，定做个美好梦吧。
“妈，又不是小孩子。”温衍不好意思道。
范倩楠抚摸着他头发，柔声道：“在妈妈心里，你永远都是小孩子。”
“妈，能问你个问题吗？”
“嗯。”
温衍纠结下，小小声问：“你是比较喜欢还是弟弟呀？”
客厅角落地镜映照出他此刻真实模样。
眼睛是两个血窟窿，殷红血泪顺着苍白脸颊往下淌，在尖削下巴汇聚成滴。
心脏已经被剜掉，只在单薄胸膛左侧留下个硕大空洞。
但他仿佛无知无觉。
他被家人们包围着，享受着他们对自己关心，心中唯有前所未有快乐。
他大脑好痛，定在痉挛。
痛……痛……怎会这痛？
难道是因为他眼睛、心脏和大脑都被范倩楠切割下来，做成这顿幸福美满团圆饭关系吗？
那他不该觉得痛，也不该流泪。
因为，被群爱他人包围，开心开心地吃饭聊天，不正是他直以来梦想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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