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用没受伤的其余四指拈着我的手,说:“我也不信,我佬是感觉小拇指还在,还能弯曲,还可以用力,还会疼……可它明明就没有了……不过,也没关系,”暮雨把我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一下,“即便只有四个手指,我照样能拉住你的手……”
我低头,捂住眼睛,笑了一手心的眼泪。
、帘幕、灰色的窗外天空浑然一体,像是融进了一页素描里。
直到我走得很近了他才抬起眼睛,淡定地浅笑,说,“好久没下雨了。”
“恩,”我应了一句,说:“咱妈问你饺子吃韭菜的还是芹菜的还是白菜的,你要说都行,那俩人肯定得包三样儿馅儿。”
“韭菜。”暮雨说。
韭菜是我的最爱。
我想笑一个,却最终不能完成这个没什么难度的动作。
我蹲下来轻轻捧起他的右手,胳膊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这是事后我头一次这么近切观察他的伤,隔着纱布,那个补不上的空荡缺口。
“还是疼吗?”我问。
暮雨摇头。
“我一直不想承认,我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我说着话,挫败地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