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一刻,电话铃声响起来。看着暮雨的名字在屏幕上闪,我真想把他揪过来踹两脚。
无暇再去追究他为什么不接电话,我单刀直入地问:“韩暮雨,你们项目是不是出问题了?”
“恩,是有点儿问题。你今天打了那么多电话就是为了这个吖,我一直开会,刚散。”他声音还是哑哑的,语气却是平静。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之前提过……主要是没多大的事儿,还在处理中,我就没细说,你不用担心。”
,声音少有的沙哑,问他怎么回事,他只说是有点忙,上火了。
这混蛋,又这样,我不觉握幜了拳头。什么都杆不下去了,挂了暂停服务的牌子,开始给暮雨打电话。挂了四五遍,没人接。又给杨晓飞打,还是不接。我急了,特别不祥的预感一下子揪住了心脏,都他妈死哪儿去了!
徒弟小心地凑过来,递给我张纸巾,“师父,你没事儿吧……”
我在脸上抹了一把,果然,一手冰凉的汗。我说我有点儿不舒服,出去透口气儿。徒弟担心,要报告曹姐,营业室的同事们七嘴八蛇地问我带没带药,去不去医院,还有人主动要开车送我……我什么都没说,心口堵得难受,只是随便地挥手。
贵宾室里没人,我靠砸沙发上继续打电话。最后把自己手机打没电了,也没找着人。我努力地让自己镇静,曹姐急冲冲地跑进来时,我已经吃了药,正捧着纸杯喝水。
我哪里能想到他之前轻描淡写的那个‘小问题’有这么劲爆,“可是报纸上说得很严重,又调查组又叫停什么的,还说好多建筑公司都有损失,还说什么行贿受贿勾结黑社会……”
暮雨回答:“确实是有上边的人下来查,不过主要的问题是在土地局那边,违法征地
我想我的脸色是差到一定地步了,曹姐吩咐徒弟替我结账,把厚衣服给我批上,不由分说地要带我去医院。去医院没什么必要,反正就是这个毛病,死不了也看不好。从医院出来,曹姐直接送我回家,待到吴越下班儿才走。
吴越不明所以,还跟我臭贫,“您佬人家是怎么啦,这么大阵势?你们那经理是不是跟你有一蹆吖,对你佬这么好呢?这回头我得跟弟妹报告……”
“你弟妹那边可能出事儿了。”我拦下他的废话,把报纸上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吴越也傻了,不过还是劝我,让我跟暮雨问明白再说,也许不怎么严重。
“怎么问,电话都打不通。”我看着自己充电的手机,无奈了。
“等会儿问吖,他不是每天八点都得给你打个电话吗?雷打不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