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已经第二天,但今天他们就会走到最底层,所以,今天也是最后天。今天,他们已经习惯爬楼梯动作。他们脚步声变得很有规律,回荡在又深又长楼梯井中。路上,詹丝已经能够沉浸在自己思绪中,完全感觉不到自己在下楼梯。她偶尔会抬头看看楼层平台上数字:七十二楼、八十四楼。奇怪,怎下子就走十几层楼?她左膝盖本来有点痛,可是,走着走着,不知怎慢慢就不痛。是因为太累,根本就麻木,还是她真又恢复青春活力?她无法确定。而且,她开始尽量不用拐杖,因为她发现每当自己踏出步,拐杖常常会卡到梯板,反而碍手碍脚。她把拐杖夹在腋下,走着走着,渐渐发觉拐杖摆在这边反而比较有用,因为那会令她感觉自己仿佛多根骨头,可以撑得更久。
来到九十楼,她闻到股肥料味,还有猪骚味和其他禽畜动物臭味。肥料就是这些动物创造出来。詹丝原本打算到里面去看看,顺便吃午餐,但此刻,她打消原定计划,决定继续往下走。不过,她还是忍不住会想到那只兔子。当年,那只兔子从另个畜牧区逃出来,沿着楼梯井爬二十层楼,路上都没有被人抓住,然后溜进五十楼土耕区,大吃特吃,整整三个礼拜,这件事把半座地堡搞得天翻地覆。它到底是怎办到?
又过会儿,他们来到九十七楼。九十七楼以下,占全地堡三分之,从数字上来看,他们已经来到底段楼层。整个地堡分为三段楼层,每段四十八楼,不过,她算法不是这样。在她感觉上,百楼才是合理分界线。因为那就像座里程碑。路上,她不断计算自己走几楼,后来,当他们来到第个三位数楼层时候,她才觉得可以停下休息下。
她注意到马奈斯已经气喘如牛,不过,她自己倒是觉得通体舒畅,仿佛恢复青春活力。当初她决定下楼梯,就是抱着这种希望,没想到她愿望真实现。前天,她还感觉自己是白费功夫,感到恐惧,感到精疲力竭,而此刻,那些感觉都已经扫而空。此刻,残留在她脑海中,只剩种恐惧:她很怕先前那种恐惧疲惫感觉又会再度出现,很怕此刻这种生命活力洋溢感觉只是暂时。她不敢停下脚步,不敢去想自己会不会累,因为她担心,旦她停下脚步,旦她想太多,那种活力充沛感觉就会瞬间消失无踪,而她会再度陷入恐惧疲惫阴霾中。
楼层平台是大片网格铁板,他们坐在平台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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