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下,然后摇摇头,手撑着地面跪起来,慢慢站起来。他有点茫然,跌跌撞撞往下跑,感觉得到楼梯板震动。整座地堡仿佛在他四周盘旋环绕,逐渐沉入个疯狂黑暗世界。
,另外两人弯腰看着他。由于刚刚扶着受伤人,他们身侧都沾满血。其中有个是女工人,刚刚上去时候跟她打过照面。马克停下来问她需不需要帮忙时候,注意到她眼中隐隐显露着股怒火。
“可以背他走。”马克大喊声,蹲在那个受伤人旁边。
那个女人好像说什。马克摇摇头,用手指指耳朵。
她又说次,嘴型还特别强调,但马克还是听不见。后来她放弃,推推他手臂,把他推开。那个受伤人捧着肚子,而他肚子上有大摊血迹直延伸到鼠蹊部位,而且好像有根什东西凸出来。他手抓着那根东西。那是根铁管,尾端有个轮子。那是根椅脚。
那女人从背包里掏出枚炸弹。那个小铁罐杀伤力惊人。她把炸弹递给那个受伤人,神情凝重。那个人把炸弹接过去,手抖个不停,指关节几乎已经没有血色。
然后,另外两个工人赶紧把马克拉开。于是,那个人就这样靠在平台上,肚子上片血泊,有根椅脚凸出来。上面喊叫声听起来有点遥远,不过他心里明白,他们已经快追上来。他看着那个受伤人。那个人已经没救,眼神好空洞,死盯着马克眼睛,手指紧扣着那可怕小铁罐,手慢慢抬起来,咬紧牙根,几乎是龇牙咧嘴。马克被他吓跳,不由得往后退。
接着,马克抬头看看上面楼梯板,忽然看到鞋子踩在上面。那是残酷无情黑鞋子,穷追不舍敌人。路上,他们踩着血迹前进。那是马克和他同伴留下血迹。他们枪下不留人。
马克被另外两个人拖着走,几乎是倒退着下楼梯,手扶着栏杆,眼睛瞄着被他们丢在平台上那个同志。这时候,他忽然瞥见那扇门被推开。
有个小男孩从门缝里探头出来,但很快又被大人抓进去。
马克被拖着下楼梯,走小段路,隔着回旋楼梯根本看不见上面是什状况。不过,尽管他耳朵听不清楚,他还是隐约听到几声枪声,接着,是声爆炸,整座楼梯都震动起来,他和另外两个人也被震倒,撞上栏杆。他步枪撞上栏杆边缘,几乎快飞出栏杆外,马克及时伸手抓住,枪才没有掉到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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