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克什都没说,过会儿,泰迪估计他睡着。他突然可以看见父亲,整个人都可以看见,没活可干日子里坐在那张椅子上,被墙壁、天花板、房间吞噬。
“嘿,头儿。”
“你还醒着?”
“们真就此罢手?”
“是啊,你觉得惊讶?”
“你让输得很惨。”
“只不过赢几块钱。”
“你爸是个赌徒,对不对?”
“爸是个浑蛋。”
“哦,对不起。”
“王……八蛋!”特雷抬手扇在恰克手指上。
“王八蛋!”毕比说。
“王八蛋。”恰克说,然后他们三人像小姑娘似发出咯咯笑声。
泰迪想过要尝试作为名白人去讲街头脏话,但他认定自己无法做到。可是恰克呢?不知为何他能够做到。
“究竟是什让露出马脚?”躺在黑暗中时,泰迪问恰克。房间那边,特雷和毕比鼾声雷动,似乎要决高下。外面雨这半个小时下得小,仿佛正在喘息,等候援军到来。
拽耳垂。”他又指向毕比,“还有你这王八蛋……”
其余三人都放声大笑。
“他……他——不,让想想,他……他每次打算唬人时,眼睛就像松鼠那样滴溜溜地转,开始看每个人筹码。不过,要是拿到手好牌呢?他就镇定自若,自顾自出牌。”
特雷开始肆意狂笑,他拍着桌子问:“那丹尼尔斯执法官呢?他是怎露出马脚?”
恰克咧嘴笑:“要出卖搭档?不,不,不。”
“不是在怪你
“不是你错。那你呢?”
“老爸?”
“不,你叔叔——还用问,当然是说你爸。”
泰迪试图在黑暗中勾勒他模样,却只能看见他那双手,上头布满疤痕。
“他是个陌生人。”泰迪说,“对每个人都是,甚至对母亲。见鬼,怀疑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他就是他船,他失去那条船后,便开始随波逐流。”
“玩牌时候?”睡在下铺恰克说,“别提这事吧。”
“不,想知道。”
“你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挺厉害,对不对?承认吧。”
“不认为自己很差。”
“你是不差啊。”
“噢……”毕比指着桌子对面他们俩。
“做不到。”
“明白,明白,”特雷说,“白人总是干这种事。”
恰克脸色沉,两眼瞪着特雷,房间里空气似乎被抽空。
特雷喉结上下滑动,举起只手试图道歉。这时恰克说:“点儿没错,不然还能是什原因?”然后他脸上笑容如盛开花朵般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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