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学派人,”考利说,“相信休克疗法,局部前额叶切除术,以及针对最为温顺患者水疗。们称之为精神外科学。新学派则迷恋于精神药理学。这是将来趋势,他们说。也许是吧,不知道。”
他略停,只手搁在楼梯扶手上,驻足于二楼和三楼之间。泰迪能感觉到他精疲力竭,仿佛只苟延残喘活物。
“精神药理学在实际中如何运用呢?”恰克问。
考利答道:“已经有种药物——它名称是碳酸锂——刚被证明能够有效地使精神病患者放松,有些人说,能够制伏他们。镣铐会成为历史。链条、手铐,甚至连铁栏杆都将不复存在,至少乐观主义者这样认为。旧学派人当然会争辩,说没有
“八位。”
“为什?”
“噢,别再分析过头。”
泰迪和恰克对望眼,相视而笑。
“精神治疗医生幽默,”泰迪说道,“谁又猜得到呢?”
考利在B区门厅与他们会面。他衣服湿透,满脸是水,看上去像是在公共汽车站长椅上过夜。
恰克说道:“大夫,秘诀在于,卧床后就该入睡。”
考利用手帕擦擦脸。“哦,这就是秘诀吗,长官?知道忘什。睡眠,正如你所说,没错。”他们沿着年久泛黄楼梯拾级而上,向驻守在第个楼梯平台处杂工点头致意。
“奈林大夫今天早上还好吗?”泰迪问。
考利眉毛充满倦意地扬起又落下。“对此得道歉。杰里迈亚是个天才,但他应该表现得温文尔雅些。他想写部关于男性战士文化史著作。他无时无刻不把自己这种念头带入谈话中,总想把人与他预先构想模型对号入座。真是抱歉啊。”
“你们俩知道精神病学近年来发展状况吗?”
“无所知。”泰迪回答。
“可谓斗争激烈啊。”考利边说边用那块潮湿手帕掩面打个哈欠,“观念战,哲学战,甚至还有心理战。”
“可你们都是大夫,”恰克说道,“大夫们就应当和和气气地玩耍,分享玩具。”
考利面露微笑,眼下他们正从驻守在二楼平台上杂工身边走过。楼下传来个病人尖声叫喊,回声沿着楼梯夺路而逃,传到他们这里。那是充满哀怨号叫,泰迪能从中听出绝望,听出它任何渴求都将肯定无法得到满足。
“你们经常这样吗?”
“什意思,长官?”
“围坐着喝酒,还有,呃,对人严加调查。”
“这大概是职业病吧。换个灯泡需要几位心理医生?”
“不知道。几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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