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的。”
“怎么可能是我——”
乔治·诺伊斯走到铁栅栏前，嘴唇厚得像
“什么？”泰迪问。
“关于真相。”
“有关啊。”
“不。”
“这和真相有关，揭露——”
“我没有——”
“你是个骗子。”
“不，我不是。抬起你的——”火苗舔到了他的食指指尖和大拇指侧面，他扔掉火柴。
囚室消失了。他听到床垫的弹簧吱嘎吱嘎响着，布料摩擦石头发出粗糙的沙沙声，还有骨骼咯吱咯吱的响声。
泰迪再度听到那个名字：“利蒂斯。”这回是从囚室的右边传来。
“他们说这里就是家，我再也不会离开了。”
“让我看看你的脸。”
“为什么？”
“让我看看你的脸。”
“难道你听不出我的声音？我们谈过那么多话。”
火柴，可是火柴棍突然折断了。
“你说我可以摆脱这个地方。你向我保证过。”
泰迪又划了另一根火柴，可火柴却飞进了囚室，没点着。
“你骗人。”
第三根火柴划过火柴盒侧面时发出嘶的一声，火焰蹿得很高。他把火柴举向铁栅栏，往里面看。那人坐在左边角落里的床上，低着头，脸埋在两膝之间，手臂环抱小腿。他头顶秃了，边上的头发已显花白，赤着上身，只穿一条白色的平角短裤，骨瘦如柴的身子不停地颤抖。
“这事跟你有关，还有利蒂斯。从头到尾都是这样。我只是偶然被卷进来，用来铺路搭桥罢了。”
那男子迅速转身，朝他走来。他的脸被彻底摧毁了，又紫又黑又红，东一块西一块地肿着。鼻梁骨断了，用白色胶布贴成一个X。
“我的天！”泰迪惊道。
“喜欢吗？”
“谁干的？”
“这件事向来都和真相无关。”
他抽出两根火柴，把它们捏在一起。
“一向如此。”
他擦亮火柴。床上是空的。他手移向右边，看到那人站在角落里，背对着他。
“不是吗？”
“抬起头来。”
“我以前总以为，我们之间不只是纯粹的工作关系，已经成了某种意义上的朋友。提醒你一下，那根火柴就要烧完了。”
泰迪凝视着他头顶那片地中海，还有不停颤抖的四肢。
“我跟你说，伙计——”
“跟我说什么？跟我说什么？你能跟我说些什么？多几句谎话罢了。”
泰迪舔了舔嘴唇和上颚，借着火光朝里看，喊了一声：“哈？”
“我被抓回来了。他们说我是他们这儿的人。”
“我看不见你的脸。”
“他们说我现在回到家了。”
“你能不能抬起头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