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那些贿赂金了,”她说,“钞票源源不断流向这里。现在请你问问自己,身体是如何产生痛苦的?”
“这取决于你受伤的部位。”
“不对,”她用力摇了摇头,“这跟肉体毫无关系。大脑通过神经系统把神经信号传输出去,是大脑控制着疼痛。”她说,“它也控制着恐惧、睡眠、共鸣、饥饿,事实上,与心脏、灵魂或神经系统有关的一切都受大脑操控。一切东西。”
“好吧……”
她的双眼在火光中发亮。“要是你能控制它,会怎么样呢?”
。这是一种野蛮的医疗方法,昧着良心,我跟他们这样说过,我抗争过,也写过信。他们本来可以把我调走的,你明白吗?他们本可以炒我鱿鱼或把我打发走,安排我从事教师一职或者去其他州行医,但这样做还不够好。他们不能让我离开,就是不能那样做,不行,就是不行。”她说着说着激动起来,低头用棍子乱捅火堆,仿佛在对自己的膝盖说话,而不是泰迪。
“你以前真的是医生?”泰迪问。
“嗯,是的,我以前是医生。”她抬起眼睛,不再盯着膝盖和那根棍子,“实际上,我现在仍然是。不过,我以前是这里的员工。我开始问起大量运送的安米妥钠麻醉剂和含鸦片成分的致幻药,我开始质疑——很不幸,我太高调了——那些手术程序,说得委婉点,它们似乎相当具有实验性。”
“他们到底在这里干些什么?”泰迪问。
她报之以一笑,歪着嘴角。“你一点概念都没有吗?”
“你是说大脑?”
她点点头,“重新制造出一个人来,他不需要睡眠,不会感到疼痛,也没有爱心或同情心。他是一个无法对其进行审讯的人,因为他的记忆库被扫得干干净净。”她拨弄着火堆,抬眼望着他。“他们在这里制造鬼魂,执法官。这些鬼魂将到外面的世界去,从事鬼魂般的工作。”
“可是那样的能力,那样的知识,是——”
“这是多年以后的事,”她赞同道,“哦,是的。这是一个时间长达几十年的过程,执法官。他们的起点和苏联差不多——洗脑。剥夺性实验。很像纳粹在犹太人身上做的实验,看极端冷热产生的效应,实验结果用来帮助第三帝国的士兵。不过
“我知道他们藐视《纽伦堡法案》的规定。”
“藐视?他们完全无视它。”
“我知道他们在进行激进的治疗。”
“没错,激进,但不是治疗。这里根本没有什么治疗,执法官。你知道这家医院的资金来自哪里吗?”
泰迪点点头,“非美活动调查委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