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猜,你一直以来都在医院的餐厅吃饭,喝他们供应的咖啡。那你至少告诉我,你抽的香烟总算是自己的吧?”
“我搭档的。”泰迪承认。
“从来没有从医生或者杂工那里拿过一支?”
泰迪能感觉到那天晚上打牌赢来的香烟正躺在他的衬衫口袋里。他记得他们到达当天,他曾抽过一根考利的烟,那味道比他这辈子抽过的任何烟都要香甜。
她从他脸上看出了答案
她咬着下唇,点了点头,“就是你脖子上顶着的那个,没错。怎么样?最近有没有做奇怪的梦?”
“做过。”
“头痛吗?”
“我容易犯偏头痛。”
“老天哪,不会吧?”
,你没意识到吗,执法官?从现在起半个世纪后,知情的人回顾起来会说……”她用食指敲敲肮脏的地面,“这就是当初开始的地方。纳粹利用犹太人。苏联利用他们自己的犯人。而在美国,我们拿禁闭岛上的病人做实验。”
泰迪一言不发,不知该说什么。
她回头看着火堆。“他们不能让你离开。你知道,是不是?”
“我是联邦执法官,”泰迪说,“他们怎么拦得住我?”
听到这里,她露出愉快的微笑,拍了一下手。“我出身望族,是一名受人敬重的精神病医生。我原以为这样就足够了。但我不得不告诉你,这可不够。我问你——你这辈子有没有受过什么创伤?”
“是真的。”
“你来这里之后有没有吃过药,包括阿司匹林?”
“吃过。”
“也许你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不是百分之百的自己?你会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觉得有点不舒服。也许你的脑子思考问题不像平时那么快,但你会说,自己这些天来都睡不好觉。陌生的床,陌生的地方,还有,bao风雨。你会对自己这么说的,对不对?”
泰迪点点头。
“谁没有受过些创伤呢?”
“啊,对啦。但我们现在谈论的不是总体,不是别人。我们讲的是特定对象,是你。你没有可以被他们利用的心理弱点吗?在过去,有没有发生过一件事或者几件事,可以被认为是你精神失常的先决因素?这样一来,他们把你关到这里,他们会那样做的,到那时你的朋友或同事会说:‘这也难怪,他终于疯了。谁能受得了呢?是战争让他变成这样,而且他还失去了母亲,以及其他亲人。’对吧?”
泰迪说:“这话可以用到任何人身上。”
“对,这就是关键。你不明白吗?是,它适用于任何人。可是他们将会用在你身上。你的脑袋感觉怎样?”
“我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