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之说,如以镜照物,照上用功。不知镜尚昏在,何能照?先生之格物,如磨镜而使之明。磨上用功。明后亦未尝废照”。
「63」问道之精粗。先生曰:“道无精粗。人之所贝有精粗。如这间房。人初进来,只贝个大规模如此。处久便柱壁之类,看得明白。再久,如柱上有些文藻,细细都看出来。然只是间房”。
「64」先生曰:“诸公近见时,少疑问。何也?人不用力,莫不自以为己知。为学只循而行之是矣。殊不知私欲日生。如地上尘日不扫,便又有层。看实用功,便见道无终穷。愈探愈深。必使精白无毫不彻方可”。
「65」问:“知至然后可以言诚意。今天理人欲知之未尽,如何用得克己工夫”?先生曰:“人若真宣切己用功不已,则于此心天理之精微,日见日。私欲之细微,亦日见日。若不用克己工夫,终日只是说话而已。天理格不自见,私欲亦胳不自贝。如人走路般。走得段,方认得段。走到歧路处,有疑便问。问又走。方渐能到得欲到之处。今人于己知之天理不肯存。己知之人欲不肯去。且只管愁不能尽知。只管闲讲。何益之有?巨待克得自己无私可克,方愁不能尽知,亦未迟在”。
「66」问:“道而已。古人论道往往不同。求之亦有要乎”?先生曰:“道无方体。不可执着。却拘滞于文义上求道远矣。如今人只说天。其实何尝见天?谓日月风雷即天,不可。谓人物草木不是天,亦不可。道鄎是天。若识得时,何莫而非道?人但各以其隅之见,认定以为道止如此,所以不同。若解向里寻求,见得自己心体,即无时无处不是此道。旦古旦今。无终无始。更有甚同异?心即道。道即天。知心则知道知天”。又曰:“诸君要实见此道,须从自己心上体认,不假外求始得”。
「67」问:“名物度数。亦须先讲求否”?先生曰:“人只要成就自家心体,则用在其中。如养得心体果有未发之中,自然有发而中节之和。自然无施不可。茍无是心,虽预先讲得世上许多名物度数,与己原不相干。只是装缀临时,自行不去。亦不是将名物度数全然不理。只要‘知所先后,则近道’”。又曰:“人要随才成就,才是其所能为。如夔之乐,稷之种。是他资性合下便如此。成就之者,亦只是要他心体纯乎天理。其运用处,皆从天理上发来,然后谓之才。到得纯乎天理处,亦能不器。使薆稷易艺而为,当亦能之”。又曰:“如‘素富贵,行乎富贵。素患难,行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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