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之居敬。就居敬精密处说,便谓之穷理。却不是居敬,别有个心穷理。穷理时,别有个心居敬。名睢不同。功夫只是事。就如易言‘敬以直内,义以方外’。敬即是无事时羲,羲即是有事时敬。两句合说件。如孔子言‘修己以敬’,即不须言义。孟子言集义,即不须言敬。会得时,横说璧说,工夫总是般。若泥文逐句,不识本领,即支离决裂。工夫都无下落”。问:“穷理何以即是尽性”?曰:“心之体,性也。性即理也。穷仁之理,真要仁极仁。穷义之理,真要义极义。仁义只是吾性。故穷理即是尽性。如孟子说‘充其恻隐之心,至仁不可胜用’。这便是穷理工夫”。日孚曰:“先儒谓‘草木亦皆有理。不可不察’。如何”?先生曰:“夫则不暇。公且先去理会自己性情。须能尽人之性,然后能尽物之性”。日孚悚然有悟。
「118」惟干问:“知如何是心之本体”?先生曰:“知是理之灵处。就其主宰处说便谓之心。就其禀赋处说便谓之性。孩提之童,无不知爱其亲,无不知敬其兄。只是这个灵能不为私欲遮隔,充拓得尽,便完完是他本体。便与天地合德。自圣人以下,不能无蔽。故须格物以致其知”。「119」守衡问:“大学工夫只是诚意。诚意工夫只是格物修齐治平。只诚意尽矣。又有正心之功。有所念懥好乐,则不得其正。何也”?先生曰:“此要自思得之。知此则知未发之中矣”。守衡再三请。曰:“为学工夫有浅深。初时若不看实用意去好善恶恶,如何能为善去恶?这着实用意,便是诚意。然不知心之本体原无物,向着意去好善恶恶,便又多这分意思,便不是廓然大公。书所谓‘无有作好作恶’,方是本体。所以说有所念懥好乐,则不得其正。正心只是诚意工夫里面。体当自家心体,常要鉴空衡平,这便是未发之中”。
「120」正之问:“戒惧是己所不知时工夫。慎独是己所独知时工夫。此说如何”?先生曰:“只是个工夫。无事时固是独知。有事时亦是独知。人若不知于此独知之地用力,只在人所共知处用功,便是作伪,便是‘贝君子而后厌然’。此独知处便是诚萌芽。此处不论善念恶念,更无虚假。是百是,错百错。正是王霸义利诚伪善恶界头。于此立立定,便是端本澄源,便是立诚。古人许多诚身工夫。精神命脉,全体只在此虚。真是莫见莫显,无时无处,无终无始。只是此个工夫。今若又分戒惧为己所不知。即工夫便支离,亦有间断。既戒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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