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主宰身,故谓之心。这心之本体,原只是个天理。原无非礼。这个便是汝之真己。这个真己,是躯壳主宰。若无真己,便无躯壳。真是有之即生,无之即死。汝若真为那个躯壳己,必须用着这个真己。便须常常保守着这个真己本体。戒慎不《睹》,恐惧不闻。惟恐亏损他些。才有毫非礼萌动,便如刀割,如针刺。忍耐不过。必须去刀,拔针。这才是有为己之心,力能克己。汝今正是认贼作子。缘何却说有为己之心,不能克己”?
「123」有学者病目。戚戚甚忧。先生曰,二苖乃贵目贱心”。
「124」萧惠好仙释。先生警之曰:“吾亦自幼笃志二氏。自谓既有所得,谓儒者为不足学。其后居夷三载,贝得圣人之学若是其简易广大。始自叹悔错用三十年气力。大抵二氏之学,其妙与圣人只有毫厘之间。汝今所学,乃其土苴。辄自信自好若此。真鸱鸮窃腐鼠耳”。惠请问二氏之妙。先生曰:“向汝说圣人之学简易广大。汝却不问悟。只问悔”。惠惭谢。请问圣人之学。先生曰:“汝今只是人事问。待汝辨个真要求为圣人心来与汝说”。惠再三请。先生曰:“已与汝句道尽。汝尚自不会”。
「125」刘观时问:“未发之中是如何”?先生曰:“汝但戒慎不《睹》,恐惧不闻,养得此心纯是天理,便自然见”。观时请略示气象。先生曰:“哑子吃苦瓜,与你说不得。你要知此苦,还须你自吃”。时曰仁在傍曰:“如此才是真知即是行矣”。时在座诸友皆有省。
「126」萧惠问死生之道。先生曰:“知昼夜,即知死生”。问昼夜之道。曰:“知昼则知夜”。曰:“昼亦有所不知乎”?先生曰:“汝能知昼,懵懵而兴,蠢蠢而食。行不着,习不察。终日昏昏,只是梦昼。惟‘息有养,瞬有存’。此心惺惺明明,天理无忌间断,才是能知昼。这便是天德。便是通乎昼夜之道而知。更有甚死生”?「127」马子莘问:“修道之教,旧说谓圣人品节吾性之固有,以为法于天下,若礼乐刑政之属。此意如何”?先生曰:“道即性即命。本是完完全全,增减不得,不假修饰。何须要圣人品节?却是不完全对象。礼乐刑政是治天下之法,固亦可谓之教。但不是子思本旨。若如先儒之说,下面由教入道,缘何舍圣人礼乐刑政之教,别说出段戒慎恐惧工夫?却是圣人之敢为虚设矣”。子莘请问。先生曰:“子思性道教,皆从本原上说。天命于人,则命便谓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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