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边开始演奏。脚步和音符。很缓慢。右边的人遇到左边的人,反之也一样。乐声萦绕飘逸在那一千米的街道上,那是桂尼芭惟一像样的街道——在寂静中,很清楚地听到一种音乐风,bao向两个方向蔓延,但比一场真正的风,bao要柔和一点。左边的像是舞曲,很轻快;另一边像是进行曲,或者教堂里的大合唱。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挺远的,他们从远处互相窥探。就那样——闭上眼睛可以很清楚地听到那些乐曲,同时听到两种乐曲,很清晰。有的人紧闭双眼,有的人凝视前方,有的人左顾右盼,来来回回地扭转头。茂米,他的目光凝固了。事实上人们也不知道应该看什么。茂米好像已经被一个场面带走了,那个场面很快打动了他,甚至是在那段沉默之前,在所有事情之前——在人群中,在众多目光中,他的眼睛有无数地方可以凝视,但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蓉的后颈上。——事实上人们也不知道该听什么。人们都任凭奇迹降临到他们身上,在合适的时候他们知道该怎么做,这是事实。蓉恰恰就在那里,在他前面站着,一动不动,黄色的衣服,没有戴帽子,头发是盘上去的,盘在后脑勺上。很显然,这样的事情可能发生在任何人身上,在她没有察觉的情况下站在那里,从后面紧贴着她。无论是谁,目光可能都会落在她的白皮肤上,落到脖子到肩膀的弧线上,太阳光线照射在这一切上面——茂米的目光停在那里,凝固在那里,没有办法,这一次他可能又要错过观看的机会。所有事情都在镇子两边尽头缓缓地进行着。街道上扬起了一丝灰尘,不是很多,同时在回荡着,给移动和游行着的旋律增添了一点颜色——就像是一首催眠曲,那舞曲像是滚动前进,无法捕捉,像泡沫;像士兵,排成一排,六个在前,六个在后,很整齐,一个与另一个相距三米远。他们用木头、黄铜和绳子做成的武器刺破了寂静。他们离得越近,你看在眼睛里的一切、你一生收集在耳朵里的一切就变得越不清楚。每多走一步,就会在脑中形成一支独一无二的、巨大的、让人心神散乱的乐曲。说得准确一点——我怎么向家里人讲述这些呢?他们无论如何也听不明白。他没有很快明白,奥尔特,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觉得向后滑去,人们用眼睛的余光看见他从乐队里退了出来,一点一点地,就像是风,bao经过时留在天空中无法平息的一道白烟(他把长号拿在手上向前走,但发生了一件事情,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看见他落在了可克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