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乎
切以上
憎恨和忿怒忽然给与吴老太爷以长久未有力气。仗着二小姐和吴少奶奶半扶半抱，他很轻松上
五级石阶，走进那间灯火辉煌大客厅。满客厅人！迎面上前是荪甫和竹斋。忽然又飞跑来两个青年女郎，都是披着满头长发，围住吴老太爷叫唤问好。她们嘈杂地说着笑着，簇拥着老太爷到张高背沙发椅里
捕。接着，砰——声，铁门就关上。此时汽车在花园里柏油路上走，发出细微丝丝声音。黑森森树木夹在柏油路两旁，三三两两电灯在树荫间闪烁。蓦地车又转弯，眼前片雪亮，耀人眼花，五开间三层楼座大洋房在前面，从屋子里散射出来无线电音乐在空中回翔，咕——声，汽车停下。
有个清脆声音在汽车旁边叫：
“太太！老太爷和老爷他们都来！”
从晕眩突击中方始清醒过来吴老太爷吃惊似睁开眼睛。但是紧抓住这位老太爷觉醒意识第刹那却不是别，而是刚才停车在“抛球场”时七少爷阿萱贪婪地看着那位半裸体似妖艳少妇那种邪魔眼光，以及四小姐蕙芳说那句“乡下女人装束也时髦得很呢，但是父亲不许
——”声浪。
刚到上海这“魔窟”，吴老太爷“金童玉女”就变！
无线电音乐停止，阵女人笑声从那五开间洋房里送出来，接着是高跟皮鞋错落地阁阁地响，两三个人形跳着过来，内中有位粉红色衣服，长身玉立少妇，袅着细腰抢到吴老太爷汽车边，手拉开车门，娇声笑着说：
“爸爸，辛苦！二姊，这是四妹和七弟
？”
同时就有股异常浓郁使人窒息甜香，扑头压住吴老太爷。而在这香雾中，吴老太爷看见团蓬蓬松松头发乱纷纷地披在白中带青圆脸上，对发光滴溜溜转动黑眼睛，下面是红得可怕两片嘻开嘴唇。蓦地这披发头扭扭，又响出银铃似声音：
“荪甫！你们先进去。和二姊扶老太爷！四妹，你先下来！”
吴老太爷集中全身最后生命力摇下头。可是谁也没有理他。四小姐擦着那披发头下去，二小姐挽住老太爷左臂，阿萱也从旁帮手，老太爷身不由主便到披发头旁边，就有条滑腻臂膊箍住老太爷腰部，又是串艳笑，又是兜头扑面香气。吴老太爷心只是发抖，《太上感应篇》紧紧地抱在怀里。有这样意思在他快要炸裂脑神经里通过：“这简直是夜叉，是鬼！”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