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吉翁和
谈过好几回
。说来也平常得很，就是打算联合实业界同人来办
个银行，做自己人
金融流通机关。现在内地现银都跑到上海来，招股也还容易，吸收存款更不成问题，有百万资本，再吸收二百万存款，光景可以弄出个局面来。如果再请准发行钞票，那就更好办。——只是这
个意思，们偶然谈起而已，并没放手进行。现在既经周仲翁口喊出来，就大家谈谈罢。”
王和甫本来嗓子极响亮，此时却偏偏用低调，而且隔壁“灵堂”喧闹声，也实在太厉害，所以大家都尖起耳朵来听，方才听明白。当真“说来也平常”！实业界联合同业办银行，早已有过不少先例；只不过孙吉人主张是联合各业而非业罢。眼前这几位实业家就不是业，他们各人本身利害关系就彼此不尽相同。在静听王和甫慢慢地申说时候，各位实业家敏捷思想就立刻转到这层；各人心里替自己打算心计，就立刻许多许多地涌上来。王和甫说完以后，大家竟默然无言，哑场好半晌。
最后还是并非实业家唐云山先发言：
“办法是错不。总得要联络
放款之种；可是放款给们，难道就没有抵押品，没有利息？自然有哪！可是他们都不肯放款，岂非存心——”
“哈，哈，哈，哈——”
朱吟秋牢骚被周仲伟阵笑声扰乱。这位矮胖子跳起来叉开两臂，好像劝架似站在唐云山和朱吟秋中间，高声说道：
“你们不要争论。做生意人，都想赚钱，而且想赚得爽快！朱吟翁有他苦处，银行家也有他们困难——”
“可不是！他们准备金大半变成公债，那公债起跌风时候，他们基本动摇，自然要竭力搜罗现款，——臂如说，放给朱吟翁款子就急于要收回。所以说是政治没有上轨道缘故哪。”
唐云山赶快抢着又来回护他主张。这时周仲伟也在接下去说：
“刚才孙吉人先生有个主意，很有道理，很有道理！不是随便开玩笑！”
这最后句，周仲伟几乎是涨红脸喊出来，居然把大家注意都吸引住。唐云山和朱吟秋眼光都转到孙吉人那方面。陈君宜更着急，就问道：
“请吉翁讲出来罢！是什办法？”
孙吉人却只是微笑，慢慢地抽着雪茄烟，不肯马上就说。旁边王和甫却耐不住，看孙吉人眼，似乎是征求他同意，便咳声，轻描淡写地说出孙吉人“好主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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