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大声兴奋地喊道：
“维岳！你虽然能干，可是还有些地方你见不到呀！那不是捉得完
！那好比黄梅天皮货里会生蛀虫
样，自然而然生出来！你今天捉完
，明天又生出来！除非等过黄梅天！可是
们这会儿正遇着那黄梅天，很长，很长，不知道到什
时候才完黄梅天！——算！你好计策留到将来再说。
眼前时势不许们有那样耐心！”
屠维岳鞠个躬，不说话，心里想自己这回“倒霉”是倒定；不是辞职，就是他在厂里“政权”倒坍，钱葆生那派将要代替他上台。可是吴荪甫突又,bao躁起来，声色俱厉下命令道：
“罢工也好，不罢工也好，总同盟罢工也好，主意是打定！下月起，工钱就照八折发！等丝价回涨到九百多两时候，们再说，——好，你去罢！不准你辞职！”
“那，三先生给三天期限！”
“不！不！天也不！”
吴荪甫咆哮着。屠维岳脸上肉轻轻跳，他眼光异样地冷峻。然而意外地吴荪甫突又转态度，对屠维岳挥手，不耐烦地接着说：
“傻子！你想跟订合同？看她们罢下工来情形怎样，们再说！”
屠维岳微笑着又鞠个躬，不说话；心里却看准吴荪甫这回不比从前，——有点反常，有点慌乱。他又想到自己这回大概要“倒霉”。但他是倔强，他定要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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