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没开灯,一道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林鹿的脸上。
林鹿习惯于侧睡,手指蜷缩抓着枕头,头枕在手肘上,下巴搭在蓬松柔软的被子上,显得脸很乖很小,柔软的发梢无声垂落耳尖,冷白的皮肤在月光下愈发通透,倒让盛危看清他眼睑下方一粒微小的泪痣。
在隔得很远的地方躺下,盛危闭上眼。
服务生能叫出林鹿的名字,林鹿应该是沙堡的熟客,
他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定忍下来。
十几分钟后,专车驶入市中心旁边的星级酒店。
盛危把林鹿抱进套房,脚踢上门,随手把人扔到床上。
恰好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公司那里来的电话,他接通聊了几分钟,随后就拿着毛巾进浴室。
林鹿最初只是装睡,后来盛危把他捂热了,他枕着盛危的肩膀还真的睡着了。
,盛危和沈修未道别,沈修未架着走路飘忽的余曜站在车窗外,说:“盛哥,你什么时候回新京市?你让我打听的海大那位专攻智能驾驶的丁教授这几天有空。”
盛危正要开口,林鹿似乎听见声音醒过来,迷茫的掀起一线眼皮,把头往他颈间磨蹭。
盛危一低头,就看见林鹿柔软的发梢,苍白脆弱的后颈。
只要想到林鹿把他当成柏季言,他心情就不怎么好,正想伸手把人强行拽开。
“盛哥,”林鹿闭上眼,指尖轻攥他的袖口,脸搭在他肩膀上,温热的吐息就萦绕在他的耳边:“我有点冷。”
夜色穿过窗帘缝隙流入地板,一地寂静,听着浴室的水声,林鹿抱着蓬松的被子翻了个身,很快又转头睡了过去。
盛危冲了个澡,擦着湿淋淋的头发走出来,他也喝了不少酒,酒精被热气一蒸,也多少有点困倦。
钱特助问他要单人套房还是双人套房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选择了单人房。
因为他不确定晚上林鹿会不会又像上次一样疼的昏厥过去,如果两张床隔得太远,他也没法及时做出反应。
等盛危擦着头发走到床边,发现林鹿躺在床上睡着了。
夜晚海边气温骤降,湿冷的风透过窗户扑进来,冰冰凉凉的,像是能把人的体温一起卷走。
盛危的身体就像个暖炉,林鹿半个身子都贴在他身上,热意源源不断的透过衣料传递过来。
“帮我约个时间。”
盛危扭过脸对沈修未说了一声,合上车窗,抬手打算把林鹿从他怀里搬出去,无意间碰到林鹿的手指,冷白沁凉,甚至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盛危眉头皱起,林鹿刚喝了酒不知道会不会胃疼,如果在这个时候再着凉,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