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不着痕迹地瞥了眼身边的人,忽地懒洋洋笑了一声。
身子一歪,肩头被雨水打湿,立时拿袖口捂住嘴打了个喷嚏。
盛危冷着脸,把人重新拉回伞下:“怎么,你励志睡遍整个新京市的医院吗?”
林鹿又抱着被子在床上刷了会新闻,磨蹭好一会,才拉开帘子,慢吞吞穿上外套下床。
八点医院里的人还不是很多,外面的雨还没停,大厅人进进出出,在干净的大理石地面踩出泥泞的水渍。
林鹿找了个空椅子坐下,注意到昨天病房里的男孩也低着脑袋,精神恍惚地坐在大厅。
他望着外面的漂泼大雨,雨水凌乱的将地面砸出许多水坑。
男朋友离开的时候,把最后一柄伞也撑走了,现在他只能在这里等待雨停。
危随口问了一句,没得到回应。
他垂下眼,余光一瞥。
林鹿怀里抱着被子,下巴垫着枕头,柔软的头发垂落在纤长颈骨,脑袋倚着手肘,指尖蜷在袖口里,居然已经睡着了。
……
再醒来是第二天早上。
等了没几分钟,盛危举着伞走过来,林鹿顺势凑到伞下。
外面凉风一刮,林鹿有点冷,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仰起脸笑:“盛哥大早上还要去公司,太辛苦了。”
“我没去公司,”盛危把拎着的袋子扔给林鹿:“医生说你不能不吃早餐,先喝点东西垫垫。”
林鹿接过来,热饮捧在手心,驱散了寒意,由于同撑一把伞两个人肩膀贴在一起,热度透着一层薄薄的衣料传导过来。
有的时候比起恋爱,敌人反而是更牢不可破的关系。
林鹿裹着被子翻了个身,掀开眼皮扫了眼四周,针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拔了,隔壁床也空了。
打过吊水后,他的精神好了许多,摸到床边的手机看了一眼。
八点多钟,还不算太晚。
刚准备放下手机,弹出来一条短信。
短信是盛危发的,说他先前出去办事了,醒来了就在大厅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