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特助代为敲了敲门。
听见里面人说‘请进’,他才把门拉开。
门一打开,里面的水雾就四散逃逸而出,盛危站在门口,隐约看到按摩椅上躺了个人。
林鹿显然是刚洗过澡,身上还穿着蓬松肥大的浴袍,或许是因为房间里温度挺高,腰上的系带都松松垮垮的。
或许是为了更加沉浸式的享受按摩,林鹿眼皮上还挂了一只蒸汽眼罩。
盛危趁着脱外套的机会,在客厅不动声色的转悠一圈:“林鹿在这里过的适应吗?”
俞叔端着新鲜采摘的莓果到感应龙头下面冲水,回道:“林先生最初不怎么适应,后来有我伺候着,看着气色就好了很多。”
盛危:“……”
俞叔喋喋不休,“尤其是咱们这里是生态农场,无论奶制品还是蔬果都是最新鲜的,瞧着很合林先生口味。”
钱特助头皮发麻,小心翼翼抬头去看盛危。
来,“咦,盛总您来了?”俞叔把隔热的垫子放在桌上,随口道:“您来的时候注意到了吗?隔壁庄园好像在拍摄一档综艺节目,白天他们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来我们这里询问能不能明天配合一下拍摄,暂借个场地。”
“问过老沈了吗?”盛危说。
“沈总答应了。”
盛危点了下头。
沈修未往后要把这个山庄变成农家乐。恰好旁边的山庄要做综艺,趁着这个机会炒一下热度也未尝不可。
见门打开了,林鹿等了等,没人出声,他把手搭在扶手上,略微撑起身体:“是俞叔吗?”
林鹿身上穿着松垮的衣袍,露出雪白纤细的锁骨,微湿细软的发梢垂在耳廓,脸上戴着小黄鸭眼罩,扭过头面朝门口方向。
他看
果不其然,盛危绷着脸像是要喷发的火山。
盛危忍耐地摁住跳动的眉头,一字一句:“他现在人在哪呢?”
“林先生应该在-1楼的按摩房里。”俞叔把清洗过的莓果倒进榨汁机:“每到晚饭前,林先生都要去做一次按摩,再喝一杯水果汁调理,我正准备做好给林先生送过去。”
盛危大步走进电梯。
庄园初建好的时候,盛危来这里剪过彩,曾经大致参观过一遍,不怎么费力气就找到了按摩房。
盛危视线往他身后看了一眼,没看到林鹿,他松开袖扣,随口道:“这些菜是你做的?”
“是啊,”俞叔放下汤碗,说:“林先生体质弱,做不来这些,怪让人心疼的。”
盛危:“……”
盛危作为一个从幼年就开始独立的人,自打小学时母亲去世,就习惯独自照料自己。
做饭自理本就是一个人应该做的,怎么做个菜就让人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