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疗养院离开,林鹿就病了三天,不是感冒发烧就是频繁地干呕,医生给开了药也没什么用,因为是精神上的问题导致的胃部痉挛,直到葬礼这天才勉强好转。
他晚上还经常惊梦,冗长混乱的噩梦不断的纠缠着他,林鹿本来精神状况就不怎么样,这下连下地走路都费劲。
葬礼那天
欧云芸年轻时热衷于慈善,还有曾经受过欧云芸恩惠的人从海外和外地赶过来参加葬礼。
按照她的意愿,死后没有就地安葬,而是停灵后用飞机运送回国,葬入欧氏家族的墓园。
由于拖着病体无法写字或者打字,他的遗嘱是由录音记录下来的,在她的遗嘱里,把一切财产,土地,账户都留给了林鹿。
这笔财富之大,震惊了半个商圈,甚至连新闻媒体都有发文,只不过林鹿让人把新闻撤了,不愿意受到太多的关注。
因为是上辈子经历过的事,所以林鹿听到这些遗产的时候,心情并没有丝毫的波动,而和上辈子不同的是,前世他因为母亲的过世太过震惊猝然,所以心情恍惚,没能仔细听听遗嘱,但这次他却发现欧云芸在录制遗嘱的时候,头脑是清醒是颤抖的,说话声音还带着后悔和怀念。
但现在他实在没心情谈论这些。
“这些事情过段时间再说吧。”林鹿截断他的话,说:“我母亲的后事就交给你了。”
“那林董那边……”
“他那边知会一声就行了。”林鹿说:“我爸最近也住院了,估计也没精力操持这些。”
说起来也是讽刺,欧云芸上辈子病逝时,林海天活得好端端的,现在欧云芸走了,林海天也躺上了病床,不知道能不能体会哪怕一两分欧云芸的心情呢?
林鹿心情有种难以言喻的复杂。
欧云芸虽然给了他生命,也差点剥夺了他的生命,还给他带来现在也挥之不去的阴影,甚至没能让他体会几年的母爱,但斯人已逝,这些复杂的情绪都在这一刻淡薄下来,也无从再去深究。
或许欧云芸偶尔清醒过来也是后悔的,所以声线才会微微的发颤,她不希望林鹿憎恨她或是恐惧她。
林鹿心绪确实很难明述,但这些在欧云芸过世的那一刻就都尘埃落定了。
留下的只有无穷的遗憾和怅惘。
殷律师轻叹:“我知道了。”
林鹿在疗养院从下午待到晚上才出来,在开往机场的专车上,盛危问他:“你见一面就回去了,不打算多留?”
“嗯,后面都交给殷律师。”林鹿声音轻缓,“交给他,他会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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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云芸的葬礼办得隆重而盛大,相邻两市大半个圈子都被惊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