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心不在焉,差点没注意到迎面而来的人,差点一头撞上去。
盛危拉了他两回,见他还是心神不属,就干脆握着他的手往前走。
“你也是小朋友吗?走路都走不稳,还要牵着你?”
林鹿心情不好,抬起眼来,“不可以吗?我三岁了,才刚刚会走路呢。”
盛危轻嗤,“三岁才会走路也有点晚吧?”
要不是在铁证如山,他想也想不到他的病从头到尾都是被人设计计划的,也不会怀疑萱姨,更不会想到她有这样的胆量,居然偷偷摸摸做了这么多事。
盛危说得没错,是他太轻视这些人了。
所以才栽了重重的一跤。
不过,这件事真的是她一个人做的吗?他爸林海天从头到尾都不知情吗?
这样的念头,一经怀疑就有点打不住了。
药,赔上了自己一条命。
现在想想,恐怕不只是这些药,他躺在病床上时,那些他以为救他性命的点滴,很有可能也是这种成分的药物。
林鹿看着手里的文件,上辈子他被凄惨的困在病床之上,毒药顺着导管流进他的身体,他面对死亡苟延残喘,那种种场景在他脑海飞速闪过。
“碰——”
茶杯被扫到地上,碎了一地。
林鹿嘟囔,“那也是你的孩子,你嫌弃我,要丢掉吗?”
盛危看他一眼,“这意思,你要当我儿子?”
林鹿抿了抿唇,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不喜欢有人打扰他,偏盛危还一个劲跟他添堵。
“敢对孩子不好,小心我
寒意顺着肺管子往上涌,他隐约听见盛危问他:“你想怎么做?”
他好像说了一句:“当然是报警。”
花园餐厅的饭菜都很好吃,但林鹿食不知味,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从花园餐厅走出来的。
他们聊事情费了点时间,钱特助和姜学文早就已经填饱肚子了,提前到停车的位置等他们。
街道上人来人往,不时有人停下来拍照,还有小朋友追逐打闹。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还是没把波澜起伏的心情平静下来。
他脑海里面飞速转动,萱姨…还真是个能人啊。
何其滑稽讽刺,他自诩一切尽在掌握,但他的病,从诊断到治疗,让他痛不欲生的那些过程居然是彻头彻尾的一场骗局。
被他从未放在眼里的那个女人蒙蔽得彻彻底底。
一直以来萱姨都装得太好了,她会偶尔耍些小心机,实际上人如果没心机,他才会去怀疑,而萱姨就把这个度拿捏得恰到好处,她把有心机实则胆小的形象演的淋漓尽致,连他也被骗了过去,把庄萱当做依附于林海天的菟丝花,没胆子去做些出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