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鸟儿自然是以鱼为食的。检测了清湖的鱼儿后,整个画面开始成型——最小的生物吞食毒素,经过浓缩,继而被更大的动物吃掉。浮游生物体内检测出百万分之5的杀虫剂(大约是水中药物最大浓度的25倍);藻食性鱼类体内蓄积约百万分之40到300;肉食鱼类体内贮存了大部分毒素。一种褐色鲶鱼体内毒素浓度竟然高达百万分之2500。一个“杰克建造的小屋”式的故事发生了,在这个链条中,大的肉食动物吃掉小的肉食动物,小的肉食动物吃掉草食动物,草食动物从水中吸取毒素。
之后又有了更加离奇的发现。刚刚使用过杀虫剂的水中没有发现DDD。但是毒素并没有消失,它只是进入了湖中生物的组织中。停用化学药剂23个月后,浮游生物体内仍含有百万分之5.3的毒素。在近两年的时间里,浮游生物不断地繁殖又消失,而毒素虽然在水中消失,却不知怎样地一代代传了下去。而且毒素也会在湖中动物的体内存在下去。停用药物一年后,鱼、鸟以及青蛙体内仍检测出了DDD残留。检测出的DDD含量总是超过起初水中浓度的很多倍。这些带毒的生命包括:上一次使用DDD9个月后新生的鱼儿、鸊鷉以及体内毒素浓度已经超过百万分之2000的加利福尼亚鸥。同时,鸊鷉繁殖群也已经大大缩减——从第一次使用杀虫剂之前的1000对降到1960年的30对。而且,仅剩的30对也只是在白费力气,因为自上一次使用DDD后,湖上再没有出现过鸊鷉幼鸟。
所以,整个中毒的环链始于小小的植物,最初的浓缩一定发生在这些植物上。但是,食物链的另一端——人类,又将面临怎样的状况?他们可能不了解事件过程,而已经备好渔具,从清湖中钓了几条鱼,最后带着收获回家享受美味去了。大剂量DDD或者重复剂量会对人类造成什么影响?
尽管加利福尼亚公共卫生署宣称没有危害,但是1959年该局还是禁止了DDD在湖中的使用。考虑到已经有科学证据证明这种药物具有的巨大生物效应,这一行动只能算是最低限度的安全措施。DDD的生理影响在杀虫剂中可能是独一无二的,因为它可以破坏肾上腺的一部分——分泌荷尔蒙激素的肾上腺皮质外层细胞。早在1984年,人们就发现了这种破坏作用,但是起初人们以为危害只限于狗,因为在猴子、老鼠或者兔子身上的实验中没有发现问题。然而,DDD在狗身上产生的症状与阿狄森病患者的病症极为相似。近来的研究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