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虫卷土重来的时候,没有鸟儿再去控制它们的数量。密尔沃基公共博物馆鸟类馆馆长欧文·格罗梅给《密尔沃基日报》的投稿写道:“昆虫最大的天敌是捕食性昆虫、鸟类以及一些小型哺乳动物,DDT的肆意杀戮波及了自然界的护卫或警察……我们是否要借着进步的名义,使我们成为自己疯狂控制的昆虫的受害者,到头来还是在与昆虫的对抗中失败。榆树消失,自然界的护卫(鸟类)中毒而死后,新生的害虫会攻击其他种类的树木,我们该如何应对?”
格罗梅先生说,自威斯康星州开始喷药计划后的几年里,关于鸟儿死亡的电话和信件不断增加。人们的质问表明,在喷过药的地方鸟儿已经开始死亡。
中西部地区大部分研究中心的鸟类学家和观察家都与格罗梅先生的观点一致,如:密歇根州的克兰布鲁克研究院、伊利诺伊自然历史调查所、威斯康星大学。在每一个进行喷药计划的地方,当地报纸的《读者来信》栏目都表明公民们已经觉醒并感到愤怒,他们对喷药的危害和矛盾比那些下命令的*员有着更加深刻的理解。密尔沃基一名妇女写道:“想象着我们后院很多美丽的鸟儿将要死去,我就非常害怕这一天会很快到来。这是一件可悲又可怜的事情……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令人沮丧和气愤的,因为它显然没有达到这场屠杀的既定目的……从长远看,不救鸟儿,能救得了树吗?在自然体系中,它们不是相互依存的吗?有没有可能既不造成破坏又保持自然平衡呢?”
其他信件中也有人提到,尽管榆树是雄伟的遮阴大树,但它们并不是“神圣的牛”,没理由为了榆树危害其他的生命。威斯康星的另一名妇女写道:“我一直喜欢榆树,它们就像我们这里的标志一样。但是,树的种类千千万万。我们还必须保护鸟类。谁能想象,春天时候没有知更鸟唱歌的世界是多么无趣、多么沉闷呢?”
对公众而言,很容易形成一个非此即彼的简单选择:要鸟还是要榆树?但是,事情没那么简单。而且正如化学控制体现出的讽刺一样,如果我们沿着之前的路继续下去,到头来将一无所有。喷药计划杀死了鸟儿,却也没保护到榆树。以为喷药能救榆树的幻想正把一个又一个地方拖入巨额开支的泥沼,却产生不了一点持续的效果。康涅狄格州格林尼治市喷药长达10年。接着,一年的干旱给甲虫创造了条件,榆树的死亡率飙升了10倍。伊利诺伊州厄巴纳市,也就是伊利诺伊大学的所在地,荷兰榆树病于1951年首次出现。1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