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她定不去,她安心守着家过日子,即便真去,她也会报答王贵,对这个贫贱丈夫不离不弃,毕竟,夜夫妻百日恩呢!她要,不过是王贵理解。事已至此,她愿望彻底破灭,她知道跟这个乡巴佬,无论是从行动上还是思想上,永远都是两条平行线,不会有交点。
在她去人事科开报名介绍信被婉拒那天,安娜个人躲在逍遥津小树林里失声痛哭到天黑。晚上万念俱灰地回到那个冰冷牢笼,眼里带着鱼死网破决绝,言不发,和衣躺夜。第二天,自己去妇幼保健院。
医生是个察言观色职业。很多医生具有通灵本事,可以号称半仙。大夫看安娜脸色和神情,就决定不给她做,说第句话就是:“叫你爱人来签字。这个有危险。”安娜说:“离婚。”医生并不多问,量量血压,说,“外头排队去吧。”
安娜独自坐在冷板凳上,边是人流室,边是产房,都是进进出出,络绎不绝,只不过人流室外头人都垂头丧气。这里等候,大多没什好脸色,进去时候脸沉重,面色土黄,出来时候摇摇晃晃,脸色煞白;产房外头人都伸头期盼,面带兴奋。安娜应该是惟只身前往,如丧考妣。两边都不时传出压抑,或是放肆哭声,叫喊声。安娜手攥着衣角,手捂着已经可以看出隆起肚皮,口中苦涩得像是刚吐过胆汁。不晓得这孩子现在长成什样?有脑袋胳膊吗?小鸡鸡出来吗?能感觉到痛吗?安娜胸口阵阵发紧。
“你先去排尿,等下就到你。”护士出来通知安娜。安娜步履沉重,觉得每迈出步都像是万里长征快到尽头虚脱。她内心直不断问自己:“大学对自己真这重要?重要到要用条鲜活生命去换?在人到白头时候,在辞世时候,什是最大遗憾?是纸文凭,还是丢弃个儿子?”可是,安娜并没有想到王贵,她觉得,无论要不要这个儿子,王贵都已经远离她生活。
进厕所,安娜就给沿墙两个痰盂吓住。满痰盂都是鲜红血,还有个白白嫩嫩、五官眉脸都清晰孩子塞在里面,只小手就挂在痰盂边上。个护士边洗手,边跟安娜说:“吓死人吧?真作孽哦!都八个月,都成型。听说是丫头就硬打掉。这种父母不如死拉倒!若不搞死在肚子里,生下来都能活。”安娜奔到水池边狂吐不止,泪水连同胃里黏液打湿衣服前襟,这次,真连胆汁都下来。她眼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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