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客行觉得这个满脸青黄、其貌不扬痨病鬼,在那瞬间狠狠地印在他心口软肉上。
之后连毒蝎都搅合进来,各路英雄狗熊来个你方唱罢登场,是把不大戏台子占个满满当当。他与阿絮护送张成岭回到那些个满嘴仁义道德名门正派处,途中瞧那人指点蠢小子武功,时忍不住技痒,上手比划二。
没想到阿絮竟然能从这已经改得面目全非剑招中,口道破“秋明剑”来历。
天地昭昭,江湖若大,谁还能记得那些如流星般纵即逝江湖客呢?
只有他记得。
能数得过来,他是哪个?其实温客行自己也说不出他当时是为谨慎起见跟上去,还是只是单纯好奇心切。
有些人孤高自诩时间长,乍碰上个能如眼人,就总忍不住追上去端详个究竟。
只是没想到这追,就是万缕千丝盘根错节大半生。
于荒野破廊中,通送那只只会啼哭小儿路去太湖,太湖秋山剑客赵敬是他这辈子第大仇人。
图中嬉笑怒骂,与那用二钱银子买自己人朝夕相对,有时温客行会想:若不是自己搅乱这池祸水,是不是张成岭那小子就能籍籍无名、靠着父辈庇佑活辈子呢?
有那时片刻,天地为庐,温客行找到三尺宽方寸之地,竟能和另个人这样平平和和地坐下来,起怀念对对于这世上绝大多数人而言,无足轻重老夫妻。
他听见那人在蝉鸣与风声中,不轻不重地说道:“若个人辈子只有自己,随时随地总防备着除自己以外所有人,跟谁也不亲,跟谁也没感情,只能自己疼自己,那岂不是也太可怜?当坏人,太苦。”
温客行当时有种动物,想将自己这世苦痛全都倾吐而出,把满腔委屈倒给那未言明知
虽然江湖人提起虎父犬子不免唏嘘,然而他虎父犹在,父母双全,家境殷实,关起门来过自己日子,又有什关系呢?
他胸中有鬼又有愧,还有颗无边冰冷心,因此只好万般滋味,不动声色,要死要活地缠着那叫花子阿絮。
对于那人来历,温客行已有猜测,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个位高权重到那样地步人,是怎让自己进退得宜呢?所经历腥风血雨漫长如浮生场大梦,他又是怎依然怀抱颗洗练过赤子之心呢?
那次他们两人共赴黄泉,温客行忍不住以小鬼身上琉璃甲碎片试探,没想到碰个软钉子。
为文者抱玉,为武者桓桓,与那旁门左道外物有什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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