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星禾催促着他观后感,桑取容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被语文老师逼着写游记小学生。
他张张嘴,勉强道:“嗯……”
“是棵树和树杈?”
郁星禾:?
他露出不敢置信表
“是颗不算非常高大乔木……或许是梧桐,觉得像是梧桐。”
“它叶子全都落,露出错综复杂枝干,光秃秃……但它并不丑。”
“它树干很粗壮,比般梧桐要有力很多,它就这样长在雪地里。”
“虽然是冬天……但是,唔,这棵梧桐枝桠上好像并没有积雪。”
“因为这已经是冬去春来最后场雪,它最右边枝头上,已经挂个小小芽。”
“唔,没事。”郁星禾说,“那你听给你描述下吧。”
青年指腹和他拦在后颈手背几乎是样温度,触感让桑取容浑身僵。
“可以让再看眼吗?”郁星禾问。
片刻后,桑取容收回手。
棕色长发被拨开,空气没有桑取容想象那冰凉,大约是地暖缘故。
列在某个地方。”
“总有人会欣赏到它。”郁星禾说,“那天起,世界上就多个‘艺术品’。”
郁星禾想想。
“小桑同学,如果你不介意话想问问,你还记得你疤是什样子吗?”
桑取容怔愣。
郁星禾忽然笑笑,是那种发现什新东西、很轻松愉快笑。
“真诶,如果不是仔细看话,还真发现不这个小芽。”
郁星禾收回拨开桑取容长发手,指尖戳戳他肩膀,问。
“怎样,大概知道你后颈小纹身长什样子吧?”
桑取容睁眼——他没想到自己刚刚真跟着郁星禾话,闭上眼睛去想。
郁星禾没有触碰那道狰狞疤痕,只是安静地看着。
他开始描述。
“小桑同学,你现在可以想象片雪地。”
“片有阳光雪,洁白,平坦。”
“现在,上面种棵树。”
这道疤是他小时候,大约三四岁……又或者是五六岁,他不记得,但总之是在他坐上轮椅之后,桑顺泽推翻他轮椅,看见他后颈磕在碎烂花瓶里,还耀武扬威地做个鼓起肌肉姿势。
当然,后来桑顺泽意外骨折过两次,都是手臂上同个位置,以至于他右手臂永远都不能提起重物。
这些事他记得很清楚,每个画面——桑顺泽炫耀表情,轮椅翻倒时轮子空转声音,瓷片碎屑贴在颈后尖锐冰凉。
桑取容皱皱眉。
“……不记得。”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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