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来,这就是她胜利。她绝不再回去,但她将成为传说,在故人们口头衣锦还乡。
她带她们去逛老佛爷,层层逛过来,看她们什都不敢买,格外慷慨地嚷着要帮她们付账。必须买,买大牌。可真等她们选,她又嫌她们眼光太土,忙不迭地否定,她英语不好,自己说不来,非要喜琳去跟营业员说换这换那,几个来回下来,大家就不大开心。有天她们包车要去凡尔赛宫,老隋临时传唤,说有个重要法国策展人来访,让玲玉换身旗袍待在家里泡茶,给老外见识见识东方茶道,玲玉马上放她们鸽子。喜琳比较文艺,为去凡尔赛,提前做好多功课,赌气就非去不可,结果来回车费贵得很,换算成人民币叫人浑身肉疼,她和万瑾分摊着付,她们都指望玲玉事后会想起来,结果她完全忘,提都没提。
如果老隋不愿意结婚,玲玉就希望他永远别结婚。“们家老隋,独身主义呀。”她跟人这说。她偶尔跟老隋出去,大家也认她是老隋女人,这就够。
她有点后悔带同学出来,她们太笨,也没见过世面,她说好多东西她们都不懂。她要她们妒忌她,可她们真妒忌,她又觉得孤独。每次她们在起嘀嘀咕咕说话,老隋会很快走开去。如果老隋跟朋友聊天,她借着泡茶送点心,想凑在旁边听会儿,老隋就不动声色地挥挥手。她通常就知趣地退下,但还是觉得那个手势很像赶苍蝇。
法国之旅让她看清自己所在,喜琳她们以为她在老隋那个世界里,但在老隋看来,她依然在喜琳们世界里。其实她哪边都不在,在这两种世界之间,有个被折叠起来透明夹层。
大概也是法国之行以后,老隋渐渐淡调教玲玉心。有些东西她学得很快,比如茶,比如酒,她很快就能上手做西式早餐,会给老隋泡地道手冲咖啡,知道怎挑选西班牙火腿和五花八门奶酪。但有些东西却怎也教不会。老隋在拍卖上入手幅林风眠油画,是林风眠最典型那种斜挑眼梢美人,剑襟扇袖,环鬓天真,正抱膝而坐,痴望面前摆着几张扑克牌。老隋心下得意,不由得问玲玉,如何?
玲玉说,嗯,挺好看,个人怎打牌呢?
老隋马上没兴致。粗鄙!怎是打牌呢?美人明明在占卜,多半为情事,你看她腮边两团蒲公英样绯红,还有眼角眉梢春意。但他懒得多言,没读过书就是没读过书,教不出来。
玲玉并不是很有心机女人,这也是老隋能跟她长期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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