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干脆取消预订?”阿晏问晓娜,“一律到现场安排,以示公平。”
“小桌散客取消预订倒是可以,里面一排隔间基本上都是高端宴请,不能提前预订,恐怕这一部分客人就要流失了。”
“那只好改
来拥抱她一下的意思,两只圆滚滚的胳膊抬起来手里全部是dutyfree的袋子,只好算了。阿晏用眼睛找了一下同行的人,那个和印大和尚显然已经在团友中发展出了一批不小的粉丝群,都簇拥在身边,姜老师走过来,拍了一下阿晏的肩膀,“跑哪里去了?你这只迷途的羔羊。”
阿晏心下一惊,上帝没可能要通过这么一个穿着棉麻袍子的老太太来发出声音吧?姜老师可能只是有点不高兴,旅程的后面几天,她被丢下一个人住一间屋,换别人是求之不得的,但老太太晚上没人聊天,感觉白瞎了一半团费。
北京天气很糟,飞机下行的时候往窗外看,一团灰黄的雾霾悬在半空,很黏稠,像有人在空中啐了很大一口浓痰,飞机义无反顾地一头扎了进去,北京到了。
她做了一晚上的梦,第二天早上醒来,眼睛还习惯性地朝窗外看,那里已经没有海了。她得赶紧爬起来去店里,一个多星期不在,虽然店长每天都给她发微信,汇报一切如常,心里总是不大放心。
网红店有网红店的烦恼,来的客人不少,但翻台率并不高。素食餐厅本来就有一种慢下来的暗示,尤甚。玩自拍的,聊天喝茶的,拿本书看着的,点了两道菜可以悠然坐上很久。里面的客人不出去,外面的客人进不来,每次看见门口一群人排队,阿晏心里就有点着急。店里给等待的客人预备了甘草茶和海苔脆枣,但这也治标不治本,海底捞可以给等座的食客做美甲,难道她给门口每个客人发一串数珠让他们念经不成。
“怎么不请客人进来呀,里面不是还有位置空着么?”
“那几桌有人预订了,晏姐。”前厅负责接待的小沈头上别着一枚亮闪闪的夹子,她回头得想想怎么说服她摘了它。“再等一下,预订时间超时二十分钟还没人来,我就放后来的客人进来。”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座位早早地订了出去,临了大部分客人变卦不来,她问店长李晓娜,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好像,我怀疑,有人成心在捣乱?”晓娜说得很斟酌。
她们比照着预订本,查了这几天的预订记录,并没找到什么头绪,那些最终放鸽子的客人,并不是同一个号码打来的,有时是男的,有时是女的,如果真的有人恶意做了这件事,那他一定费了不少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