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岚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闻越。闻越和蒋新明是一路人——粗中有细,虽是话痨,心眼却比谁都多。关键还就是因为话痨,那点心眼藏不住,全给你说出来了。
戴岚庆幸给自己
戴岚也没撒谎,实话答了:“他说我和他太熟了,不让我挂他的号。”
闻越更惊讶了:“不是,你和他现在很熟吗?这才认识几个月啊。”
“熟啊。我上次生病,他不是在嘛,你不也我家来给我打吊瓶了吗?忘了啊?啥记性。”
闻越还是不理解:“这就算熟了?那宋意治了好几年的病人也没见他让人家换医生啊。”
“……”
便签上的剂量吃,一顿都没落下。
吃上药戴岚才发现,宋意又骗了自己一次,当初说是只开了两周的药,其实开了整整一个月,像是算好了戴岚懒得去医院一样。
眼看着药快吃完,戴岚去了趟三院。
预约挂号的时候戴岚想了想,把日历本都拿出来了,算了挺长时间,然后线上挂了闻越在周日的号。
月港的春天就是“满三十减十五”,温度刚升上来让你热得想穿短袖了,就下两场雨,把气温再给你降下来。
戴岚觉得自己要是不呛闻越几句,他能一直絮叨到门诊超时:“不是,我来都来了。你是撵人还是怎么的?你是不是不能看啊?只能糊弄小朋友,大朋友治不了?”
“卧槽?”闻越兴致被激起来,都不觉得惊讶了,只好奇,“你到底有没有病啊?谁家的抑郁症患者像你这样啊?”
戴岚把病例递给闻越,说:“可能没病吧,谁知道呢。你照着宋意写的给我开药就行了。”
闻越更懵了:“不对啊,你要是就开个药的事,跟熟不熟的又有什么关系?而且,宋意没让你扫过他的问诊二维码吗?那个线上就能预约开药,你还大老远的跑来一趟干嘛啊?”
“……”
周日那天刚好是阴天,戴岚穿着风衣拿着伞,抓了头发喷了香水,一大早就开车去了三院。
戴岚进门诊的时候还是提着保温桶进的,这身行头看着奇奇怪怪的。
从过号时看到戴岚的名字开始,闻越就无比震惊,人进来之后更是直接惊掉下巴:“靠,还真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哪个同名同姓的小朋友。”
周日闻越值心身医学门诊,全年龄段的病人都看。但即使是全年龄,来找闻越看病的也几乎都是青少年。戴岚出现在这,倒也不能说是突兀,但对闻越来说就是离谱。
宋意没和闻越说跟戴岚吵架了,闻越自然也就不知道,他第一反应是:“不是你怎么个情况?宋意呢?你找他去啊,你挂我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