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这么回我:“被骗的人才有问题,一听说有钱赚就自愿上钩的人才有问题,根本是自作自受。”
森久保公彦至今仍深感自责。
九贺苍太也是。他还记得我的脚不太方便,特地把车停在身障人士专用车位,还有前两天临时改约一楼的咖啡厅碰面也是如此。他的确做了不该做的事,但要是因此否定他这个人,也太以偏概全。
还有波多野祥吾——不,波多野。你在手记里写说自
“怎么说呢……森久保觉得是自己害大家要多花钱,现在超沮丧啊。所以啦,想说我们一起演出戏。”
“我是无所谓,可是嶌不会喝酒吧?”
我发现店门口菜单上的畅饮方案也有提供Welch's。不愧是高价方案,还准备了别的饮料。我比了个大拇指说,我没办法喝酒,不过要是把看起来很像红酒的Welch's倒入醒酒瓶,这样我就可以无限畅饮了。
“那就拜托大家了。森久保真的超沮丧,所以能喝的人就尽量多喝一点,没问题吧?”
没人嫌烦,因为大家乐于一起为伙伴打气。
九贺苍太问我时隔八年再见到当年那些人,印象是否改变?还说他们肯定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劲吧。那时我应该反驳,却没有。
我和久违的袴田亮约在厚木的小公园碰面。周末白天,男女老幼坐在公园的长椅或是草地上享受悠闲时光,却有一群小孩在打棒球,包括我在内,大多数大人都选择视而不见;但是当球掠过坐在隔壁长椅上的老婆婆身边时,袴田亮毅然起身斥责小孩,虽然他的口气十分严厉,八成吓到小孩了。然而,当原本熘掉的孩子纷纷回到公园时,只见他语重心长地告诉孩子们运动也要守规则,否则很容易发生意外。明明赚不到一分一毫,他却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教诲孩子,还跑去附近的便利商店买冰淇淋给他们吃,告诉他们:“下次别再来这里打球了。想学打棒球的话,可以来找叔叔。”说完就放他们离开。
矢代翼的爱马仕包包从大学用到现在,虽然上头有不少修补痕迹,嘴上嚷着想换个新的,但感觉得出她是个相当惜物的人,否则怎么可能用到现在。
她创立的公司主要是援助东南亚开发中国家治水的慈善企业,虽然资金周转吃紧,也赚不到什么钱,但她秀给我看的宣传手册里,满是人们如花绽放般的笑容。
森久保公彦向我说明直销诈骗手法如何运作,还自嘲自己犯下莫大罪过,干了不可饶恕的恶行,明白真相的我劝慰他:“你也是被骗的受害者啊,不全是你的错啊!”我是出自真心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