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各种意义上的一致。你之前都是认罪的,为什么最近突然否认了?”
“……”
“除了你的供述,我们还有其他证据。你太狡猾了,不然为什么不看着我的眼睛说你无罪?从刚才开始你就没敢看我眼睛!”
“对不起!对不起!”菅家的声音带着哭腔。
检察官依然不依不饶地逼问:“你在撒谎,对吧?”
“不是。”
“不是?”
“你们刚才说的是什么鉴定?我不太清楚。”
“DNA型鉴定。”
“我有听说过,可我真的没有犯罪啊。”
的是,当初鉴定出的结果是正确的。无论怎么鉴定,都不会得出其他结论。这一次是通过更加精准的鉴定方法令大家了解到事实真相,并未发现重大失误。我可以从学术立场上保证。”
这根本就是狡辩。
上文已经多次提及,一九九三年有缺陷的标记物被替换,替换契机是一九九二年的“DNA多型研究会”。研究会上,当时还是信州大学助教的本田教授与眼前的这位福岛所长等五人共同发表了研究报告,成为科警研更换标记物的依据。
而在前一次公审中,本田教授做证说:“当时福岛先生是DNA型鉴定的先驱者。他曾表示,(123bpLadderMarker)存在严重的问题。”
可二〇〇八年当上科警研所长的福岛,却在这次公审中说使用123bpLadderMarker进行的鉴定“并未发现重大失误”。
“对不起!饶了我吧!求你们饶了我吧!”菅家声泪俱下。
检察官继续追问:“如果你杀了人,就必须好好反省;如果没有,那为
“鉴定结果显示,你和凶手的DNA型一致。”
“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真的,绝对不是我。”
“你说不是你,那你觉得这世上有多少人和你有一样的精液?”
“……”
检察官拿DNA型鉴定当武器,逼迫菅家招供。可是“一样的精液”是什么意思?他们到底是怎么理解DNA型鉴定的?
二〇一〇年,第五次公审中,法庭公开了审讯菅家的录音。六个多小时的录音,记录下了菅家被捕一年后检察官森川大司的审讯过程。
法庭天花板装有音响,我特意挑了音响底下的座位,手握钢笔,侧耳倾听。菅家在审讯中反复陈述自己是清白的,可检察官不予理会,令我不寒而栗。这段原本作为有罪证明的录音,带我回到了十八年前那个阴暗恐怖的时刻。
“现在正在起诉的小真实一案,就是你干的吧?”
“不是。”菅家小声回答。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