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见,你来一下。”
漫长而沉重的谈话过后,俊郎走上二楼时,叫了她一声。他的声音很阴沉,雪见几乎从未听到过他这样的声音。
关上二楼西式房的门,俊郎转过椅子,面朝雪见坐了下来。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恶狠狠地问。
“对不起。”她只能这样回答。
然后,她抱紧了明日香。
不是这孩子,是另一个人在针对我……
她一直待在娘家等母亲的男人回来。因为她怀疑,可能是那个人翻了自己的桌子。但是那个满脸胡楂的邋遢男人回来看到她,对母亲说的第一句话是“怎么,原来你有个孩子啊?”听完这句话,雪见连招呼都不打,头也不回地走了。
晚上八点多,雪见才带着明日香回到了梶间家。
梶间家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沉重气氛。雪见坐在起居室,对三个面容严肃的人坦白了六年前的事。虽然没有人责怪她,但仅仅是说出事实,就让她痛苦不堪。不知不觉间,她已经热泪盈眶,声音哽咽。
一角的小桌子、壁橱里的几个纸箱子,这就是雪见在此处生活过的痕迹。房间整体空空荡荡,角落里还堆着灰尘。看来母亲没有说谎,她的确没用这个房间。
她抱起了坐在桌上的明日香。只要抱起它,就该有围兜里放着纸片的手感。可是现在没有。它被拿走了。
果然是因为这个。
如果不触碰,恐怕没有人会发现里面的收据。但完全有可能因为偶然的触碰而有所察觉。所以肯定有这么个人,展开收据看过后,露出了*诈的笑容。
那人好像还执拗地翻了她的桌子。
“这种事只要想办法总
“你怎么一个人憋着呢?”
婆婆心疼地说。雪见点点头,泪水顿时淌了下来。
“你想不到是谁做的吗?”
默默倾听的公公只问了一句话。雪见也只能点点头。
一家人商定,在尾七之前换掉原来的墓碑,那水子地藏不知是谁放的,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拿掉为好。婆婆还说,如果雪见愿意,他们可以跟寺里商量,重新供养那个孩子。
打开抽屉,里面少了好几本笔记和手账。这时雪见才意识到,她好像在手账本上写了一些关于打孩子的话,但是具体内容记不清了。丢失的笔记本也都是用不着的东西。话虽如此,她还是感到毛骨悚然。
现在可以肯定,有人闯进过这间屋子。
她看了一眼落地窗,转锁没有锁上。
外面有个小阳台,只要有心,从底下爬上来不算难事。母亲很少晾晒被褥,也就是说,这里很长时间都处在可以被擅闯的状态。
雪见扣上了转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