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想为难我找乐子是吧?”
“请你不要偷换话题。”野见山觑着眼睛凝视着他,仿佛连他瞳孔的动摇都看透了,“不过在法律界,检察官一旦成了律师,就会说出完全相反的话,这很正常。同理,你辞去了法官的工作,随便说什么都行……然而话虽如此,如果不能解释武内背上的伤,说什么都没用。他一个人能否制造那种程度的重伤,这是非常合理的疑问。我没能推翻那个疑问。要是你怀疑武内有问题,并且想提出你的质疑,首先要做的就是推翻那个合理的疑问。等你真的推翻了,我就认真听你的话。”
“够了。我就不该找你谈这件事。”
野见山耸了耸肩。“随你的便。”他微笑着说完,喝了一口冰茶。
勋一口喝干了冷掉的咖啡,开始寻找时机离开这场令人讨厌的谈话。
因为你根本没那么讲情义。你就是以这个为借口,逃避了那场死刑审判。你就是个胆小鬼,我说错了吗?”
“你这是在胡言乱语,根本不值得听。”
勋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愤恨不起来。
“如果你真的每天认真看护老人,腰肯定伤得厉害吧。感觉怎么样啊?”
野见山摁灭香烟,挑衅地问道。
“其实我也是多摩文化大学毕业的。”野见山仿佛忘了刚才的话,换上若无其事的口吻说,“也加入过学法会。没想到梶间先生竟会到我的母校工作啊。”
勋实在提不起心情接话,便没有吭声。
“学校现在还给我寄宣传杂志呢。是哪一期来着?上面有梶间先生的访谈,标题还是《采访退役法官·大放异彩的教授》,呵呵呵……”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野见山发出了令人不愉快的笑声。
“那篇访谈真是太有意思了。有人提问‘法官需要具备什么
勋回答不上来。
“我找你是为了问武内的事情,不是来谈论我自己的。”
“那我也不太赞同啊。”野见山露出了阴险的笑容,“我虽然是检方的人,但也不得不承认冤罪的确存在。确实有人因为警方不规范的调查被安上了莫须有的罪名,并因此受了不少苦。其中有几个人在审判过程中成功逆转,获得无罪判决,证明了自己的清白。那些都是值得称赞的人。但是梶间先生,你现在的行为,是在亵渎他们啊。”
“我也没说别的冤罪受害者。我说的是武内。”
“那有什么不一样吗?武内堂堂正正地获得了无罪判决。对于他背上的伤,我没办法进一步立证。虽然很不甘心,我还是只能认输。你现在跟我打听他那些无凭无据的事情,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