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笑道:“五爷主意。夏天在卷棚檐上垂帘扇,边听戏边扇风,清风徐徐,可解夏暑。冬天可挂夹板帘子,或垂或卷,再升火盘,烤地瓜豆子,嘻戏玩耍,逍遥自在……”
罗大*奶连连称赞:“实在是奇思妙想。”
众人也都说“好”。
五娘目露艳羡,乔六小姐淡淡地笑笑,十娘则仔细地打量着周围陈设。
门栏窗槅皆用五彩销金,或雕花卉,或雕鸟兽,或雕百婴,或雕博古。与常用五蝠捧寿或是五子登科之类纹样大不相同。热闹中透着庄重。
南侯府住上半个月。两边都图个新鲜劲。您来不巧,正是下半个月,他们还在定南侯府。等他们回来,让他们给您请安去!”
“不敢,不敢。”大太太忙道,“五夫人是先帝封丹阳县主,身份尊贵,怎能让她给请安!”
定南侯胞姐是先帝宠妃,膝下空虚,在世时常宣孙氏进宫相伴,先帝看着也喜欢,封她个“丹阳县主”,在这些侯伯公卿之家还是头分。
“亲家太太太客气。”乔夫人笑道,“皇帝还有几门穷亲戚,何况你?再说,们郡主可是等贤惠人,自从嫁到徐家,就再也不让人喊她‘县主’。亲戚朋友间素来大方,人人都喜欢……”
大太太听着她越说越不像话,心中动怒,却又碍着在太夫人家做客不好发作,只在心里冷笑。
真是井底之蛙,夜郎自大。大周开国至今百余年,所谓开国功勋,太宗晚年已借着“郑安王谋逆安”或杀或贬或夺爵,家资多允公或变卖,余下几家战战兢兢如丧家之犬不可终日。好不容易到孝宗期间,虽有几家恢复爵位,却已是惊弓之鸟,但求性命能保,不敢建功于朝廷。百余年下来,大多外强中干,靠着祖宗田产勉强维持日常用度。怎比她们这些子孙成材官宦世家,置田开铺不说,甚至领内务府帑币做买卖……程国公要不是那几年在西北军上挣些钱,乔家也不过是其中家罢。竟然在她面前大放厥词……
她越想脸色越不好看。
太夫人看得分明,在心里暗叹口气,笑着站起身来:“不如去看看新盖戏台子,也好消消食!”
大太太知道太夫人这是为她解围,感激地望大太太眼,行人去新盖戏台。
戏台很小,两间,粉墙灰瓦,屋檐四角如飞燕般高高翘起。戏台屏墙用五色填漆绘大朵大朵牡丹花,十分华丽。戏台后面是排七间厢房,左边是三间厢房,右边是个穿堂,对面七间正房,四面出廊搭卷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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