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回娘家时候在娘家大嫂那里见过。说是什石雕,个要两百多两银子,比得上个镶宝石项圈。没想到十娘嫁过来没几天,也学会这套附庸风雅。只是不知道这梅瓶是罗家陪嫁,还是太夫人赏?
想到这里,她就朝太夫人看眼。
就看见太夫人正摸着十娘额头试体温。见切都正常,她满意地“嗯”声:“还好没有发热。”坐直身子眼睛扫,发现屋里全是丫鬟没个年长妈妈,她不动声色:“陶妈妈呢?”
琥珀不由睃十娘眼,就见十娘笑盈盈地道:“又不是什大事,没惊动她。”
太夫人听着十娘说“惊动”两个字,眉角微微地挑挑,沉默片刻,道:“虽然是小病,可这大病从来都是从小病起,你也不要马虎。”又道,“你这几天就好好歇歇,晨昏定省也免。让贞姐和诫哥住到那里去,免得吵你。”
谎言是雪球,越滚越大。
十娘先腹诽徐令宜两句,然后才接太夫人手里青花白底小碗饮而尽:“谢谢娘!没什事,就是觉得头有些昏。”
骗老人家……她心里很是不安。
太夫人不做声,笑眯眯地将装清水莲纹青花小碗递给她漱口。杜妈妈更是伸手要去接小丫鬟手里漱盂,吓得琥珀忙抢在手里,端到十娘嘴边。
“……已经让白总管去请太医院刘医正。”太夫人掏出帕子给漱口十娘擦擦嘴,“你先捂着被子睡觉。”
骗她老人家不说,还劳烦她老人家帮着带孩子。
十娘汗颜。忙道:“娘,不用。点点小病,哪有那样娇贵。说不定吃两副药就好。”
说到这里,她心里又开始腹诽徐令宜。
十娘强笑道:“娘,晚上风寒气重。您先回去吧!不过是受点凉。已经喝姜汤,您又给请刘医正,还有琥珀她们几个照顾,不会有什事。”又歉意地望着跟着太夫人起来探病三夫人和五夫人,“劳得三嫂和五弟妹也跟着受累。”
“四嫂待们太客气。”五夫人笑道,“们场妯娌,难道这点情份也没有。”眼睛却溜溜地打量着屋里陈设。见帷帐半新不旧,全色黑漆家具,铺着秋香色坐垫、椅褡,墙角、茶几点缀些花草,整洁大方,质朴无华。也不由暗暗点头:倒也能坐得下去。
三夫人也客气番:“你好生歇着,想吃什喝什,跟说声就是。”
十娘向她道谢。
她目光却被炕几上个黑漆漆梅瓶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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