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简易
办公桌，取暖炉立在中间，铝制烟筒从天花板向西伸出屋外。白色地板砖上脚印凌乱，散落着早上大伙留下烟蒂。小段五短身材，以前在面粉厂身材还算标准，走街串巷卖馒头，也算每天都在运动。有诚信劳务这七八年，小段整天窝着，饭不少吃，长成
发面馒头，双下巴，肚子如怀胎八月，掉地下东西，弯腰捡不起来，要蹲下。小段看到王能好贴在玻璃上头，吓
跳，看你娘个×，骂骂咧咧地开门。
小段知道老三死，不知道王能好去上海打工。听他吹嘘完短暂上海经历，小段说，你在外面混得这
好，还来
这里干啥？王能好说，趁着这几天在家，赚个算个。他拿出刚买手机，放在桌子上，赚块手机钱。六百五，扣掉交给小段百分之十，三五天也够。
小段女儿和王庆在个班上。昨天女儿放学回来说，王庆爸爸死。小段知道女儿也想自己爸爸，不敢说，就把话头扔在这里。小段说，王庆可怜，你多好，还有妈。女儿说，也可怜，别孩子都有。小段说，你爸也死。晚上，小段割块酱牛肉，让女儿吃。女儿拿起块，说，爸没死，你骗这多年，该和说。
二十岁那年，罗宇个人从家乡吉林来山东，他先在餐馆当服务员，后帮厨，跟着老师傅学会炒菜，算不上厨师。他每个地方都待不长，少则个月，多超不过半年。罗宇在德州平原县学会做布袋鸡，歇工时去街角福利彩票站，不间断买过个半月，最多中二十块钱。在聊城东阿县驴肉火烧铺，罗宇用铁锤敲驴头，拿刀划开驴肚时，涌出来热气扑在脸上，成为他冬天难忘记忆之。过完二十二岁生日，罗宇来到邹平，和个东北老乡合伙干个夏天烧烤。手里有点钱，他歇个冬天，出入饭馆和网吧。次酒后，罗宇掉进公路施工土坑里，半夜醒来，纷扬雪花积在身上，想起老家冬天雪比这厚，失声哭起来。
转过年春天，罗宇买张山东地图，闭着眼用烟头烫个洞，决定下站。他在岭子镇面粉厂当装卸工，认识小段。谈朋友那会，小段把他领回家，都是他做饭，土豆丝炒得味都不样，酸辣口。罗宇不见外，口个阿姨叫着。小段父亲几年前去世，弟弟还在念高中。下班后，罗宇去小段家里干活，留下手脚勤快口碑。家里人看这孩子老实，默许他俩住在块——就在诚信劳务所在这间屋。罗宇年龄比小段小三岁，又是外地，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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