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仅在道义上不公平,还可能影响经济发展,现在,我们来说说它常常带来的第三个严重后果——政治动荡。在这一点上,历史上的教训就太多了。从中国历史上的农民起义,到法国大g,m,可以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是,bao力g,m的标准导火索。如果说在古代,宿命主义的世界观还让民众对不平等具有更高的容忍度,不到快要饿死了就不起义,启蒙运动以来的平等主义世界观,则使得民众对不平等的容忍度大大下降。在这个意义上,现代政治虽然比古代更平等,但是却更脆弱了,因为人们不是根据自己的绝对处境,而是根据“相对剥夺感”而采取政治行动的。
这一点,无论是在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都是如此。之前我们谈到智利时曾经说过,尽管智利的经济发展态势良好,不平等其实也在下降,但是因为人们更加重视平等,由不平等产生的怨恨却反而增加了。2019年爆发的大规模抗议,就是这种怨恨的一个表现。巴西,同样是一个被不平等问题长期困扰的国家,基尼指数高达0.53,即使是在普遍高度不平等的拉美,也是名列前茅了。我在之前的课上讲到过,因为贫富极度悬殊,巴西的富人都活成了笼中鸟,给家里装上各种复杂的安保系统,防偷防抢防要饭。作为这种经济不平等的后果,巴西的政治这些年也是非常动荡,左右撕裂非常严重。左翼力量代表、前总统卢拉,在下台后居然还被以tf的罪名送进了监狱,而他的接班人罗塞夫干脆被弹劾,右翼势力代表、现总统博索纳罗,被称为巴西的特朗普,自2018年当选以来,不断遭受各种抗议示威、调查弹劾。双方的群众基础则在街头经年不息地发生对抗。
发达国家也因为贫富差距而出现政治撕裂。近年西方右翼民粹主义上升,助推力之一,正是高度的不平等。我们前面讲经济全球化的时候讲到过,一边是“达沃斯人”,冲出本国的小市场,走向全球的大市场,财富直线上升;一边是发达国家的蓝领工人,因为产业转移、技术更新、移民竞争,越来越成为“多余的人”,于是,怨恨点燃了右翼民粹主义。
经济不平等不但激活了激进的右翼势力,也激活了激进的左翼力量。在占领华尔街运动中,“Wearethe99%”的口号响彻云霄,此后,左翼的核心议题之一就是财富再分配。2015年,以“社会主义者”自称的桑德斯还是m;主党人中的一个异类,当时民众对他有“正面看法”的只有12%,但是到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