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展开更为亲密关系、冒着永恒难以为继风险,两人始终没有真正肝胆相照。人都有秘密,人与人之间也不过是不断地建设、繁衍、交换着历史经验,在记忆中不断回溯过往情感历程,便能以之为基础,携手找寻新大千世界。但茱帕认为她与乔比默契足以克服这些琐事牵绊。譬如乔比从来不问她怎会知道这座城市三十年前事,是谁告诉她,而茱帕也从未问起他到底在哪间报社做事,要做些什事,会领多少钱。她相信他,仅仅凭借盲目直觉,也依赖着细腻幻觉。然而,“相信”是温柔乡,也是琼楼玉宇,遮蔽着苦难与真实。他们始终在薄雾上勾勒彼此形象。除亲密关系之外,他们连朋友都算不上是。茱帕有很多话想告诉乔比,又怕告诉他。最终没有说,是因为马克。她还住在马克家里,这要怎说得清楚。她是怎来台湾,这又要怎说清楚。乔比问她是不是学生,她就说是,可是那间大学交换生计划,她已经结束三年。她也没有主动提及,要带乔比去参观学校。
这段短暂而安静意外恋情令茱帕想起许许多多看过爱情电影、言情小说,诸如此类,肤浅又动人,但那些能被她想起来故事,却大都不是团圆结局。新世代女性道德断层,令茱帕感到越来越迷惘。她有时是清楚,譬如看电视台综艺咖摇身变成为情感专家,就不断鼓吹起翻转爱情观。他们极不负责又蛊惑人心,提醒茱帕自己所做切都很寻常,是女性自觉表现。情海多变卦,顺适心意是与男权蛮横作对。变心是寻常,忘恩也是寻常。人心就是草木,就是无情,唯有禁忌才是最好催情药。你奈人生何。不知觉地,茱帕心内沉睡已久东西,忽然醒觉过来。她觉得自己没什错。然而看到马克为她做饭,她又会觉得内疚。犹犹豫豫、左右为难表情,原来并不是琼瑶电影中样子,而是可以那平静、波澜不惊,像个久经风霜人样,她开始变得很娴熟,对两个人都说些极普通闲话,打发掉闲置时间(就像八里妈妈嘴杀人案里女嫌谢依涵)。
跃过时间贡献,茱帕慢慢成自己陌生人。感恩台湾这块土地惠赐她身为女性勇气与决心,福兮祸兮。茱帕还在北京念书时候,曾经被同学拉去参加场联谊会。联谊本就有相亲性质,但男生们显然没有真打算表现出自己最好面。他们只是打着联谊名号来寻女生开心,茱帕讨厌极这种面目。那时茱帕尚未来到台湾,才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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