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八十有逃跑嫌疑,警察局居然会证据不足同意保释,一定是有大运气”的猜测。当然猜测只是猜测。在房东太太看来,老高不过是一个聪明能干又好色的男人。他要是能把力气花在正道上,可能是个不坏的人,也能攒下钱来成为一个体面人。可是,容易的钱赚多了,谁还会把力气花在正道上呢?如果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体面又有多大意义呢?
阿果和老高第一次来看房间时,房东太太问阿果是干什么的,阿果支支吾吾说不清楚。老高替她说了,接线员,接电话的。房东太太问阿果,接线员付得起租金吗?阿果说:“别提了,就是钱太多被举报了,我们才又要搬家。”房东太太才大致了解,这个接电话不是一般的接电话,这个电话是拉皮条的电话。拉皮条是唐人街的刚需。即使伦敦封城、气候恶劣,电话铃声也连绵不绝。
“那我能接电话吗?”
房东太太有天随便问起白天无所事事的阿果。阿果说,你接了人就懒啦。房东太太没有问,“那你自己接过客人吗?”她可决不是没有往那里想过。可惜阿果的眼神里有很多令她看不透彻的东西。这是老乡的眼睛里足以克服的“不可信”,到了异乡人那里,就始终看不透。
“她一定会后悔的。”
房东太太给自己儿子打电话的时候说。刚好被洗完澡的阿果听到了。房东太太家里网络信号很差,这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了一对临时情人每天和家里通话时得以断断续续、遮遮掩掩。房东太太又喊了一遍:“我是叫她不要回去啦!她又不听!她一定会后悔的!”阿果断然关上房门,发出“嘭”的一声。老高刚好在打电话,见她进来说:“没事啦,我女朋友吃我老婆的醋,她脾气没你好啦!”阿果把湿漉漉的浴巾泄气地甩到床上。
“你怎么也不再等两天,等我走了再找人。就差这么几天吗?”阿果说道。
不过这一回,她并没有真的开吵,她觉得很奇怪。老高趴在她身上做爱,她问他:“你有没有感觉很奇怪,我以前都听不见房东太太打电话?”老高喘着气说:“没事啦,你太敏感,她就是找人聊天。”老高的身体非常光滑,这和他衰老的脸并不一致。阿果太久没见丈夫,她甚至有些想不起丈夫的身体。而这一夜,她努力想着他们两个人的脸,各自从她身上汲取他们想要的东西,钱、子宫,或者年轻二十岁的湿润*d。她觉得自己的脑海中,有一个非常刺耳的音波,在不断干扰她、提醒她些什么,但是她听不清楚。接着,老高吃力地从她身上离开,仰面问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