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休息回来,观众所剩无几,如果不是马里亚诺缘故,拓也很难坚持。但是到后半场,那种令人讨厌癫狂气息不知不觉转变成真正迷人。演员说台词在拓心里引起颂歌般回响,海报上抽象词语也成为类似幻觉物质。马里亚诺是怎做到?舞台上布景都被演员踩烂,却是璀璨视觉效果。最后,条塑胶鲸鱼慢慢充气和膨胀,长达二十多米,占据整个观众席上空。拓置身鱼腹之下,为离席人叹息,也明白那些从未经历过类似震撼人绝无可能理解马里亚诺。
“如果你没其他要紧事情话,们先去喝杯吧。”马里亚诺提议,主动终止几乎要导向伤感气氛。其实不用他说,每次他们起在镇子上来冋走,最后总是会来到白兔酒吧跟前。
没想到白兔酒吧几乎保持着原貌,也就是说里面每样东西看起来都快要散架。吧台仍然卖淡得像水样啤酒,从龙头里放出来大壶,撇去泡沫。以前卖美元,现在卖五美元。
“别喝那种尿,们不是来怀旧。”马里亚诺看出拓心思,于是他们不约而同地要威士忌。他们从未在白天来过这里,甚至不知道白天这里也是营业。白天白兔酒吧敞开着门,光线却照不进来,竟然比夜晚更加昏暗。
“你觉得那台点唱机是们过去那台吗?”“还用说吗,这里连台球桌都没有换过。”他们挪到点唱机旁边,马里亚诺挑选半天,放首齐柏林飞艇乐队歌。接着拓注视着唱片“咔嗒”弹出来后落到唱盘上,金属部件有条不紊地运行令人着迷。奇妙是,音乐旦响起,白天昏沉就被彻底击溃,记忆中明亮夜晚立刻到来。马里亚诺和蒂娜常常占据点唱机旁边小块空地,那里是他们舞场。马里亚诺每块肌肉和每个关节都控制自如,他会跳摇摆舞,会跳波尔卡,会跳迪斯科和机械舞,大脑和身体运作如此致,对他来说跳舞也是思维波段。蒂娜则常在喝多以后跳俄罗斯舞蹈,那是她幼年时跟随乌卡和彼得在东欧游荡记忆,她有力地跳跃,腾空旋转,鞋跟敲击着地板。跳舞时候他们是世界上最为自由原子。
“在葬礼上见到安迪。”马里亚诺说。
“哪个安迪?”
“衰脸安迪啊!”马里亚诺叹息。
拓想起吧台后面安迪。安迪负责夜班,身材极其高大,却长着张绵羊般温顺脸,深色长发没精打采地盖住耳朵。只要蒂娜在,他便额外赠送两壶啤酒,谁都知道他被蒂娜迷得神魂颠倒。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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