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浪潮项目还在继续,关于和群青采访文章让她在报社获得年度奖励,也获得更多支持和自主权,包括可以调用摄影记者。这段时间她都在追踪个本地乐队,因此也跟着她看好几场演出。乐队还在自塑性和调整阶段,整体气质摇摆不定,既愤怒炽热,又柔软放浪。成员数目也说不好,少时候两个,多时候五六个。主唱是体育学院学生,国家级运动员,不会乐器,但心想做乐队,想成为帕蒂·史密斯那样人,在台上能量和嗓门都很大,跳起舞来像悬崖上羚羊。小象毕业以后便和她起合租间旧公房,在五角场附近教师小区里,走路就能去排练房。大开间带阳台,窗边和门边各摆着张床,中间用桌子和沙发隔开,装着极其吵闹窗式空调。她俩都不收拾房间,衣服在椅子上堆成小山,地板缝里全是朋友们通宵畅谈留下烟灰,锅碗瓢盆和唱片书籍起摆得到处都是,硬币旦掉在地上,就别想再找到。
但和群青都挺爱去那里,每次赚到钱就从超市买堆吃过去找她们涮火锅。配菜都是群青弄,要不是见他利利索索地切葱花和剁蒜泥,很难想起来他在日本待好多年。乐队其他成员也会带朋友过来,多时候十几个人,都端着碗坐在地上,有人还得合用只碗或双筷子。这样从头到尾吃上好几个小时,电闸跳两三次也影响不大家兴致。有次散场以后,小象在电脑键盘底下找到五百块钱,们分析下来这笔钱肯定是有人故意留下,估计是发笔横财,便想帮助下这里贫穷朋友们。
小象递给些过期报纸,于是坐在行军床上边看边等她,毯子像小动物窝样热烘烘,床脚放着她法语参考书,厚厚叠,每本上面都是无数标签和折角。她已经完成法语考试,没有问她成绩,但不用说,她可以通过世界上任何场严苛考试。把那些书整理好,挪到边,胡思乱想着睡着,被叫醒时候是晚上九点,小象已经收拾好东西。她穿着快要拖到地上大衣,戴着绒线帽。走出门外,像很久没呼吸过新鲜空气人那样,打个寒颤。其实天气回暖,们开车穿过淮海路,马路上有种纸醉金迷气氛,巨型广告牌和霓虹灯全亮着,以至于们关车里暖气,打开车窗。空气又潮湿又暖和,像是春天提前到来,小象把胳膊伸出窗外,来回摆动,轻抚着风,直到开进隧道。
“在报社做实习生时候,跟着师傅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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