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之后王鹿乐队便登场。主唱像是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嬉皮士聚会上男孩,歌词很感人,唱得也很好,几乎每首歌结尾他都倒在地上。于是操场上人更加躁动,前排在原地撞来撞去,后排也使劲往前面涌,被白色灯光照着,形成片片浪。而王鹿仿佛浪间礁石,保持着稳定节奏与姿态,那动人。渐渐逆着人浪退到外面,看见个男孩在操场边缘跳舞,形成片完全属于他自己空地。男孩穿着极其招摇夏威夷衬衫和百慕大短裤,短发染成浅浅稻草色,手拿着可乐手夹着烟,旁若无人,令也很想加入其中。
乐队返场三次,最后次返场,全场点着打火机大合唱之际,京突然侧身撑手跳上舞台,打开瓶矿泉水浇在自己身上,然后助跑几步以后转身张开手脚,俯冲坠入人群中,没有被接住。前排人顿时惊慌彼此推搡,朝舞台右侧挤去,底下那些腐烂木板在冲击下终于断裂塌陷,音箱倒地以后舞台电源被拉断。刹那间只剩下月光。立刻往京摔下来地方跑,其他人已经围住他,他四仰八叉躺在煤渣地上,满口脏话,应该没大碍。但无论如何派对结束,大家在黑暗操场上徘徊,直到确信不会再有更好事情发生,才陆陆续续散开,前往停车场和交通站。
王鹿陪京去医院,们其他人留下来扫尾。最后班大巴离开以后,操场上还有些不愿意离开人在黑暗中席地而坐,想要进行持续到清晨交谈。外面片狼藉,踢着空易拉罐,听它们滚动声音,第次体会到派对结束以后无边无际伤感。们在营房过夜,铺开睡袋,太累,陈浩很快就找到个角落,面对墙壁打起鼾。抽很多烟,直到开始感觉恶心,旁边有个女孩在和其他人讲云南见闻,断断续续地听,非常精彩。后来隔壁营房有人弹吉他,小皮说要去那里看看,她走以后便没有再回来。
夜晚有很多蚊子,睡得很浅,天没亮就醒,来到操场,工人们都还没有回来,只有昨晚夏威夷衬衫男孩,他戴着耳机,拖着垃圾袋,边听音乐边弯腰拾垃圾。见到以后,他摘下耳机和打招呼,问想不想起去看看日出。们穿过树林,往浅滩走去,在水边等段时间以后,天彻底亮,看不见太阳,白色水鸟从树林里往外飞。夏威夷衬衫男孩从口袋里掏出包饼干和包烟给。
“谢谢,但再也不想抽烟。”说。
“也不抽烟,烟是捡来,想着其他人可能会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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