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好
没有。”他深吸
口气，声音和着情绪与温度起传递出去。
他不知道自己等多久，也许是极度耐心
三五分钟，也可能只有短暂几秒。
他猛地伸手绕过那道浴帘，三指落在冰凉玻璃上，胡乱把那颗星星抹乱。
“淮哥……”宋榕檀刚要开口，方淮却再次截断他话。
“带着你手机，现在，立刻……滚出去。”
手机被宋榕檀捂住发出声音部位，变成闷着，却还是溢出他指缝，落在方淮耳朵里。
他有瞬觉得，被捂住嘴那个是自己。
“声音……”方淮挣扎着开口，“关掉。”
明明无人束缚，却又像是空气里热度都变成有触感东西，方淮下意识后退，把自己藏进水流，热气却依然包裹住他唇。
他以为自己已经忘掉昨晚梦境，骤然从记忆抽屉中涌出。
他握紧拳头，只差点就要重重落在玻璃上，最终却还是忍住，声音近乎从齿缝里挤出来。
“要、拍、就、拍。”他深吸口气，“不拍就赶紧滚蛋！”
方淮觉得自己最近有些焦躁，骂人次数比起之前两年，几乎是直线上升。
只这两天，他似乎就骂宋榕檀不下三次“滚蛋”。
宋榕檀倒是乖巧，虽然有时候会磨磨唧唧地蹭会儿，但最后还是能听话地圆润滚开。
连串咳嗽。
方淮怔下，刚想开口问，却听见宋榕檀努力说道。
“这，都快冬天……淮哥你不要洗冷水澡。”
方淮抿唇，心头刚涌上股暖意，宋榕檀又磕磕绊绊地开口。
“你需要话
、可以帮你。”
宋榕檀见好就收，声音里笑意透过两道遮挡，清楚地落进方淮耳边。
“谢谢淮哥！
宋榕檀很听话，他关掉快门声音，却又似乎将方淮置于另个不上不下位置。
方淮像是连双眼双耳都被蒙住。
他不再能知道宋榕檀任何动向。
他会在什
地方、什时间，按下下道快门？
方淮骤然挣扎起来。
方淮这样安慰着自己，耳边突然响起快门“咔擦”声。
他浑身僵。
他就这样，湿漉漉地站在这里，只有透明无色水流蜿蜒着留下，覆盖着他部分|身体，却又什都遮不住。
在流水之外，只剩下个挂着水珠浴帘，道模糊起雾玻璃。
又是道穿过所有纤薄遮挡快门声。
宋榕檀话像是有回声般，在方淮忽然放空大脑里回荡。
[有需要……]
[帮你……]
[帮……]
方淮脸色骤然红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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