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抿唇,手臂从被子边缘探出去。
宋榕檀听见他被子掀动声音,轻笑下,也伸手在两张床之间摸索。
忽然,两只手毫无预兆地碰在起。
方淮下意识想躲,却被宋榕檀反手圈住手腕
“淮哥,想亲你下。”
方淮大脑里睡意骤然被这句话驱散。
窗帘被紧紧拉上,透不进半丝光亮,整间屋子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却更让人能听见其他细微声响。
比如不远处,宋榕檀闷在被子里声偷笑。
“淮哥,你要是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他像是怕方淮反悔般,急匆匆道,“淮哥,你把手伸出来。”
“你知道在说什。”
宋榕檀抿抿唇,他确实知道,方淮在说,应该就是他比完赛后要向他确认那件事。
沉默半晌,在方淮几乎要睡着前,宋榕檀才轻声开口。
“……对。”他犹豫下,还是坦白,“多少是有点。”
“但这种事会紧张也无可厚非吧。”他想想,解释道,“换谁来都会有压力啊……”
方淮放东西,转身就进洗漱间。等两个人都收拾好躺在床上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
明明知道自己现在应该立刻入睡,好保证明早能正常起来早训,但宋榕檀依旧只能仰躺着干瞪眼。
“淮哥。”他说,“觉得好像在做梦。”
方淮没理他。
宋榕檀知道他还没有睡着,余光还能捕捉到方淮手机亮光,便自顾自地絮絮叨叨般说着。
“什?”方淮愣下。
不是要……亲……?
“诶,你伸手嘛。”
宋榕檀近乎是在撒娇,像是被宠爱得有恃无恐狗勾,不时就想冲上来,讨些得寸进尺东西。
声音在黑暗里变得格外让人敏感,他语气里兴奋和愉快毫无保留地涌进方淮心底。
方淮睁眼,心里觉得好笑。
“相信自己。”他只是说。
宋榕檀似乎把半张脸都蒙进被子里,声音闷闷地道:“睡不着。”
“那你想怎样?”方淮无奈。
对床安静片刻,忽然转身,宋榕檀眼睛睁得比白天还大,神采奕奕地在被子后看着他。
“没有想过还有机会再见到你。”
方淮那边忽然传来布料摩擦窸窣声,他侧过身,看着身体明显僵硬着宋榕檀,轻笑。
“你是不是有点紧张?”他问。
宋榕檀顿下,抬高声音:“怎会紧张……难道权尚泰那种人值得怕吗?”
方淮无声地打个哈欠,再开口,声音便像是揉进水汽般,清冷,却带些湿漉漉软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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