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子被她扳得不停地抖着。她满脸是泪，望着华医师说：“华医师，
使不上劲
，不生，让死吧。”
不知何时吕进来，他对华医师说：“去叫王院长来开刀吧，剖腹算。看样子，怕是难生出来。”
华医师说：“你也是个医务工作者，懂得能不剖腹就不剖腹
道理。能生出来。”她脸上出奇地平静——几十年来见太多难产妇女，换来今天镇定自若。
吕念叨着：“这样下去会不会出事？”
华医师说：“你放心。”
天空从东边开始亮起来，太阳破雾而出，
抹阳光照进屋里，窗里窗外同时明亮起来。
赶来为惠才动手术王院长刚踏进房子，就听见华医师大声说：“惠才，使劲！”惠才屏住气，浑身汗如雨下，双手将床架子扳得咔嚓咔嚓响。只听华医师高兴地喊声：“惠才，毛毛生出来！”
“华医师，想睡觉。”惠才筋疲力尽地说声，眼睛合就睡过去。后面发生事，像是把胞衣弄出来，给伤口缝针之类，她就像累死过去似全然不知。
刚生出来毛毛不会哭，脑袋被夹得长长，眼睛肿泡泡。华医师倒提着毛毛脚，用力地对着脚板阵拍打，毛毛这才发出轻微哭声，如小猫般。
华医师将毛毛包好，放在惠才旁边，又对吕说：“对毛毛要细心点，要是发现她嘴唇发紫，要赶紧倒提起来拍打脚板，直到打哭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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