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不待赵元侃开口,堂中众茶客均齐声作答:“记得,记得!”
说完众人皆大
棼感南柯之浮虚,悟人世之倏忽,遂绝弃酒色,潜心修道。
虽也是唐代传奇,但这出并不像《会真记》那流传甚广,有许多茶客没听过。淳于棼初入槐安国,刘娥讲得绘声绘色,细细铺陈府邸馆舍彩槛雕楹、华木珍果之富贵气象,听众渐渐有些趣味。待听至槐安国王召见淳于棼,称“令次女瑶芳,奉事君子”,席间男子纷纷相顾而笑,拍案叫好。
原没坐在堂中茶客听见动静,未免好奇,便有几个从中庭进入堂中,开始驻足听刘娥讲鼓儿词。
张瑟瑟看在眼里,心下有气,朝乐师横目示意。乐师遂曲风转,另换曲目。张瑟瑟应着乐声,开始唱段从未唱过艳诗:“不信巫山女,不信洛川神。何关别有物,还是倾城人。经共陈王戏,曾与宋家邻。未嫁先名玉,来时本姓秦……”
堂内人听见,多侧首相望。张瑟瑟又着意将声音提高些,“粉光犹似面,朱色不胜唇。遥见疑花发,闻香知异春。钗长逐鬟发,袜小称腰身。夜夜言娇尽,日日态还新……”
中庭茶客听得心驰神荡,大声喝彩,引得堂中又有回到中庭者。
刘娥见状并不焦虑,依然不疾不徐讲淳于棼见闻:“赐婚那夜,驸马馆舍羔雁币帛陈列,妓乐丝竹不绝。宴饮之间,忽有群戴凤冠,着霞帔,彩碧金钿盛妆打扮美人带着数十侍从相继进来。或称华阳姑,或称青溪姑,或称上仙子,或称下仙子,个比个娇媚,伶牙俐齿地与淳于棼谈笑。其中人说:‘去年上巳节,随灵芝夫人路过禅智寺,在天竺院看婆罗门舞。与众姐妹坐在北牖石榻上。你这少年郎呀,也下马来看,定要和们说笑。和琼英妹妹将方绛色丝巾,结于竹枝之上,你难道不记得这事?’”
刘娥话音甫落,便听堂中隅有少年高声应答:“记得,记得!”
众茶客与刘娥举目望去,却见那方茶席坐着笑吟吟赵元侃,他身后另有数名随从侍立,张耆位列其中。与刘娥四目相对,赵元侃扬扬眉,怡然自得。
众茶客皆笑。刘娥不理赵元侃,继续讲述:“又有个女子说:‘七月十六,在孝感寺侍奉上真子,听契玄法师讲《观音经》。施舍两支金凤钗,上真子舍枚水犀角盒子。那时你也在讲筵之中,到法师那里请来金凤钗和水犀盒赏玩,赞叹不已,还问姓什,是哪里人,都没回答。你看着脉脉含情,恋恋不舍……这事,你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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